夜央迟疑许久,杨景佳对他曾也无数次暗示,他知道她的心意,但他对杨景佳并没有她所深陷的那种感情,而此刻,他被逼到了绝境。
“杨小姐,你喝醉了。”
夜央此话一出,很明显,杨景佳赌输了。夜央扶杨景佳坐到自己的位子上,而他告辞离开了杨宅。杨景佳顿坐许久,但她并不觉得身处尴尬,更不觉得羞耻,侵袭她的,只有心痛。
冷清街道,夜央疾步匆匆前行,却被身后追上来的杨景佳一身喊住了脚步。
“夜师爷!”
杨景佳走到夜央跟前,她双目中饱含复杂心绪,而非单纯像愤怒或悲痛。
“我没醉!”杨景佳低语如此卑微。
“对不起。”
夜央这句“对不起”便是他给的委婉答案了,展开就是“对不起,我并不爱你”。
杨景佳一抹苦笑挂在嘴角,她是多么强势的女子,却因为爱夜央而变得如此卑微,掏尽坚强和刚硬,变成她最讨厌的懦弱样子。
“我知道了。”杨景佳冷冷一笑。
杨景佳一手将手上的木盒拍在夜央身上,又决然拔下那根发簪,那一刻,她散尽了勇气,用仅剩的力气,当着夜央的面折断了簪子。杨景佳意欲折断簪子重拾自信和自尊,却是亲手断了自己仅剩的尊严。
杨景佳从来都是果断之人,夜央不爱她,她便不问究竟,她只是自己走远,走出了自己骄傲的步子,自尊自强的道路。但事实只有杨景佳自己的心清楚明白,她一切的坚硬在爱上夜央那一刻起就成了空壳,夜央成了她内心的软弱。
挥散回忆,杨景佳看着眼前的簪子仍旧心中有痛,痛她可笑的过往,痛她可悲的爱。
“杨景佳,不爱了。”
杨景佳收起了簪子,将木盒摆在妆台上,她从来没能如此平心静气地面对与夜央有关的一切,而如今,她终于做到。
是,不爱了,杨景佳一句不爱了,是不再爱夜央,但她也没有多余的心再爱上别人了。
用一颗心埋葬深爱过的人,心成棺,同入土,共化尘,了此生,一世度,永相存。
县衙那头,杨景佑进门便朝夜央房间冲去。房内,夜央坐在桌边,满心的疑惑,杨景佳的所做所言,皆似有所刻意,有所深意。
“夜师爷,大人是不是回来了?”杨景佑进门便问。
夜央一下挥断所有思绪,急切起身问道:“大人怎么了?”
“我就洗了个澡,然后就找不到大人了。而且大人耳朵恢复正常了,所有我想她可能是回来县衙,就来问问,大人她……”
没等杨景佑说完,夜央便迫不及待跑出了房间,朝着许相梦那跑去,空无一人的寂静院落,空荡已久的寂冷房间,许相梦并没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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