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川有些惊讶，他昨日方至，一路并未停歇，脚程算得上极快。

说书先生应在他之后出的镇子，此刻却也到了西泠渡口。

蔺川起身行了一礼。

说书先生微微一怔，满是褶皱的眼眶里眸子熠熠生辉。

蔺川恭敬一笑，纵身跃上小舟。

小舟只是微不可察的晃动了一下，蔺川有意为之，生怕惊着说书先生。

说书先生重新打量蔺川一番，继而捋着白须笑道：

蔺川接过说书先生手中的撑杆，心底有些嘀咕，这老家伙的精神气比他还胜上几分，何来疲惫之说。

说书先生坐在船板之上，指了指方向。

蔺川手上发力，小舟徐徐行进。

说书先生赞许的看着蔺川。

蔺川这一身玄衣虽然算不得奢华，却也是体面的绸缎，加之今日未戴帷帽，青丝成冠，金钗夺目，俨然一副翩翩公子模样。

蔺川谦逊道。

说书先生洒脱一笑：

蔺川闻言顿时心生怜悯，但见说书先生眼中却没有半分悲意，有的只是纵情山水之间的快意。

说书先生双目深邃，蔺川在其眼中看不到一丝波澜，反倒感觉自己好似被看穿了一切。

蔺川别过头去，不再与其对视，忽而想到了若水和尚，也曾谈及此言，说自己福泽深远。

蔺川苦笑道。

说书先生闻言眼中精光一闪，却似来了兴致。

蔺川听罢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蔺川手上动作一滞，心中重复着说书先生的话，眼中似有所悟。

说书先生说着掀起网兜，一条肥鱼被其抄入小舟。

肥鱼在小舟上并未挣扎，两腮微微煽动，却是强弩之末。

说书先生说罢一指岸边。

蔺川方才醒过神来，朝着说书先生深深一揖，说书先生却是不以为意，自顾自地用草绳穿绑肥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