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起一个多月前,在吊唁途中,听到丫鬟婆子的戏谑,他心里彻底发寒,大汗淋漓。若是孙子还在,他定要好好教育一番,可是也没的让几个小辈就如此的玩死,草菅人命。
人死怨消,剩下的贾代儒阖眼,他如今一想起孙子来,皆是他的好!
两项结合,他便愈发的偏心了二房,待贾政上门苦苦哀求,他这一把老骨头也必须仗义执言一番。
贾敬抬了抬眼皮,看了一眼忙跟着附和的贾家族老,心生不喜,道:“家族名声当然重要,可是正是因为家族名声,今日才会站在这呀!对着我荣宁老国公的面--”贾敬忽地站起了身,斜睨了一眼右边连连座的长老,“需不需要再好好掰扯一番?!”
“珍哥儿,”
“祠堂之内,称我族长!”贾珍摆出一族之长的气势,拿出族谱,所指十分的明确。
王子腾端着茶盏,默默的摩挲茶沿,意味不明看了贾家人一眼,最终叹口气,“贾世兄,不妨我们好好商量一番?”
“商量,这不正商量吗?!”贾赦飞快的接过话语,毫不闪躲地看王子腾,郑重道:“大老爷我也是好面子的,家丑不可外扬的道理,我明白。这分家呢,我们顺顺当当的分,不要胡乱生事,否则,混不吝的名号不是白当的,怒气之下,指不定就说了些不该说的事情,让人背后点点的。”
“就是啊,我觉得由我这个族长还有王大人您做个见证,就够了,对吗?”贾珍旗帜鲜明的站在贾赦身边,直接一张嘴否决掉族老的言语权。反正都不听他这个族长的话了,那么他也不想见到他们。长辈又如何,祠堂之内,只有族长和协助族长理事的族老!
现在,不过是在族谱上划条线的轻松活计,他族长一个人就能干。
王子腾瞟了贾珍一眼,没接他的话。贾珍这个宁府继承人可比贾赦胆子要大的多,不说给儿子戴绿帽子,就是知道是废太子的女儿,居然也跟上,还不是一次两次。
如今捏着这个把柄,他不能光明正大的要挟,还要看当今的意思,只要当今……眼眸中闪过一丝的杀机,只要透出这个风来,没准他们又能因此在进一步。
忠义亲王的事都三十多年过去了,全府只留下一个孤女,贾家还如此死忠,当年敢收留,简直是找死。
思忖了一番,王子腾躬身,“自然。”
贾珍闻音翻族谱,当下就要下笔,却听王夫人一句,“分家析产,如今荣国府的家产该如何算?”
众人的眼神当下就移到王夫人的身上。
王夫人拿帕子擦拭着眼角,缓缓着,“大伯一家还款,还出钱救灾,这都是好事儿,可是公中银子,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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