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富忠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道:“把他的嘴给我堵上!丢出门去!”赖尚荣大叫道:“你们敢!我看谁敢!老爷!老爷您说话啊!您快去请老太太的令啊!贾璟疯了!老爷您说话,唔……”王富忠大怒道:“你们是聋子吗?我叫你们把他的嘴堵上丢出去!谁叫他在这里不干不净的?你们就看着?打断他的狗腿!丢出门去!”
两个亲兵也同样是极为生气的领命,一个从旁边扯过一条抹布就堵住了赖尚荣的嘴,赖尚荣从小便是像宝玉一样丫鬟婆子们伺候长大的,和寻常富贵人家的公子哥儿也没什么两样,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
被臭烘烘的抹布堵住了嘴让赖尚荣直欲作呕,可是嘴又被抹布堵着,于是恶心的他直翻白眼,连泪花都从眼角冒了出来,另一个一巴掌将他扇倒在地,赖大见状慌忙挣扎起来大叫道:“不要!我求求你们不要这样!荣儿!快跑啊!”
赖尚荣心道废话我跑的掉吗!两个亲兵按住了他,另一个挥舞着大棍就在赖大的惊叫声中一棍敲在了赖尚荣的腿弯处,赖尚荣惊叫一声,浑身顿时冷汗直冒,双眼一翻便晕死了过去,一个亲兵上前探了探他的鼻息,随后对王富忠道:“回总管,晕过去了。”
王富忠冷冷的挥挥手道:“扔出去罢!”两个亲兵便拖着死狗一样的赖尚荣向门外走去了,王富忠便对赖尚荣不怎么上心了,这是个废物,就算今天没这事儿,就凭这个废物的脑子他也做不了几年官!
此时赖家的女眷们也被挨个缩拿了出来,一个接一个的抹着眼泪,却被凶神恶煞的士兵大声呵斥着往前走,虽然每个人都极不情愿却也只能跟在后面。
王富忠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他经历过比这更痛苦的事情,他的心早就不会再因为这种事情而发生波动了,当他的家产被权贵无情夺走的时候,当他落得一文不名的时候,没有一个人跟在他身边,曾经那些吹捧他的人,那些“好友”,那些“亲人”,那些“爱人”一个没有,他们都像躲臭狗屎一样躲着他,赖家好歹还是一家人在一起的……
而这个时候是只有过一面之缘的贾璟站了出来,丝毫不嫌弃不说,还很同情他,给了他一口饭吃给了他复仇的机会,士为知己者死,即使王富忠再也不信所谓的情义了,但他依然愿意为了贾璟披肝沥胆,就算是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
他与清风不同,清风有自己的道德标准,虽然清风心甘情愿做贾璟的利刃,但清风心里有自己的度量,王富忠没有,他甚至没有道德,在他的眼里没有任何人的利益比贾璟高,他不在乎任何人的死活,甚至不在乎做甚么丧尽天良的事,他只在乎贾璟的利益最大化!
所以清风至今跟在贾璟身边,而他却可以独当一面的处理宁国府的事情,因为清风是贾璟的一个影子化身,而他王富忠要做贾璟的门下忠犬!一条只会为主子所想的忠犬!
赖嬷嬷哭诉道:“这一家子……这一家子是真的该!该死啊!我那孙子常常得意自己做了官儿,我便常跟他说,你别说你是官儿了,横行霸道的!你今年活了二十多岁,虽然是人家的奴才,一落娘胎胞,上托着主子的洪福,下托着你老子娘,也是公子哥儿似的读书认字,长了这么大,你哪里知道那奴才两字是怎么写的!”
王富忠冷眼看着赖嬷嬷在哪边抹眼泪边道:“只知道享福,也不知道你爷爷和你老子受的那苦恼,熬了两三辈子,好容易挣出你这么个东西来,从小儿三灾八难,花的银子也照样打出你这么个银人儿来了,到二十岁上,又蒙主子的恩典,许你捐个前程在身上,你看那正根正苗的忍饥挨饿的要多少?你一个奴才秧子,仔细折了福!州县官儿虽小,事情却大,为哪一州的州官,就是哪一方的父母。你不安分守己,尽忠报国,孝敬主子,只怕天也不容你。”
王富忠闻言双眼微眯的笑道:“那恐怕是您孙子并没把您的话听进心里啊……”王富忠说着拍了拍手道:“请赖嬷嬷去见老太太!至于这些人嘛……赶出去!这里已经被查封了!所有物件不许擅动等候伯爷查封!”
说着便有两个亲兵上前虎视眈眈的看着赖嬷嬷,赖嬷嬷苦着脸道:“到老了到老了,晚节不保!我这张老脸哟!可还活个什么劲!老太太啊!”说着便哭着向外面走去,王富忠冷笑着往地上啐了一口,什么玩意儿!软的不行就想跟我整硬的?做梦!老不要脸的东西!
赖家这些账东西做的事赖嬷嬷全然不知?她好歹也是跟贾母混的人,赖家一个做奴才的吃穿用度丝毫不弱于贾家不说,家里起了这么一个大园子都他娘的跟会芳园差不多了!赖嬷嬷眼不瞎心更不瞎!赖家走到今天这个地步赖嬷嬷真的冤吗?一点儿都不冤!这些都是她纵容下的结果!
就像贾母一样,她们不过都是一样在装瞎!在故作不知!她们岁数都大了,还有几年好活?我死后哪管他洪水滔天!能快活一秒是一秒,儿孙自有儿孙福!至于东窗事发那天跟她又能扯上什么关系?就像现在赖嬷嬷,她绝对会没事的,最起码贾母绝对会保证赖嬷嬷的生命无恙,不过赖家是绝对完了,这是贾璟的底线,赖家这一次,必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