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昏迷的女子醒来之前,我们坐在黑暗里谁也没走,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把破败的地面照出来一片雪亮。
我灌了一口从纨绔屋子里顺出来的酒,一低头时看到了她脸上的泪光。
我吓了一跳,连呼吸都缓下来。
认识她几天,她坚强得像個男人。虽然不知道他为何有那么大的底气独来独往,但她的表现,的确不像是个会哭的人。
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把酒递了过去。
她任我举了半响,忽而一声讪笑,抹了眼泪,又摇头说:“你喝过了的,我才不喝。”
我觉得气氛有点尴尬,便装作无所谓地说:“不喝就算了,正好我多喝两口。哎,那畜生藏的酒还不错。”
她看着我说:“你不像是个缺钱的人。更不像是个缺女人的人。不妨直说吧,你这几日跟着我到底想做什么?”
我猜到她不会那么好糊弄,但她的反应速度还是出乎我意料。
我有点措手不及,接连看了她两眼,又灌了两口酒,才敢出声:“你怎么看出来的?”
“第一天拿到钱,你本来可以好好梳洗一番,但你没有,你只是换了衣服,手指甲收拾的很干净,可头发胡子还是乱糟糟的,可见你是故意扮丑。
“那边那位姑娘长得很是漂亮,你并没有多看她,而且接触她的时候双手很是规矩,接触比较敏感的部位时你避得游刃有余,你应该经常跟姑娘家打交道,而且有亲密接触。
“你的阅历这么丰富,跟我合作,怎么可能真的只是贪图几两碎银?”
我越听越惭愧,感觉自己像个十足的小人。
“对不住。”
“这倒没必要,毕竟你我萍水相逢,本就该抱有几分戒备心。我只是好奇你为什么盯上我?”
她这么坦荡,我更加无地自容。
“我其实,想拜你为师。”
“拜我为师?”
她好像很不可思议。
我点头:“你开锁很厉害。我痴长你几岁,一直在外游历,从来没有见过在这方面比你更厉害的人。我想学你的本事。”
她看着我,露出了原来如此的表情。
然后她有点得意:“我果然是有点天赋的……”
自语完毕,她却又渐渐沉默,脸望着地下,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不想让这话题就此停止,遂问:“你明明是京城人,为什么会孤身一人去江南寻亲?”
她没有说话,我以为她不会回答了,正要换个话题化解尴尬,却听她说道:“这世道这么太平,孤身一人行走,有什么好奇怪的?”
孤身一人行走是不奇怪,放在言谈不俗的她身上就很奇怪了。
我问她的名字,她说她姓王,然后看着门前一棵柳树说,她单名一个柳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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