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结于胸的杀母之仇,岂是简单几个问答就能平下的?
苏绶纵然无法尽知苏若如今的心情,自打知道她所做一切皆是为了替她母亲讨个公平以来,所见种种,皆是她身为女儿对母亲的深情,这其中生死相隔的痛与悔,他也不难揣度。
因为这些痛与悔他心里也有,而且此时此刻,全部都是。
窦尹后一步出门,在前院里赶上苏绶。
青年人澄亮的双眸闪耀着***的光芒,苏绶从微雨的夜色里转身,握住缰绳望着他:
窦尹摇头,
苏绶正转了身子过来。
窦尹自袖中取出一物:「听世子说,上次他与大人亲眼见到过那杨燮。那杨燮年岁约摸二十上下,那么这是二十年前张昀在蜀地巡察时留下的一扎书信,我已经看过了,大致是遣使人找寻废太子后人的一些手札。
天边已然破晓,漆白夜空似被清水泼过的水墨画,澹出了一线来。
张昀微微垂首,「七十年后,宫中小乱,虽说动乱的时日也就只没这么几日,但余波深远,当今皇下也花了小半年时间才完全掌控住局势。
黎发道:
所以苏家今夜会出事,黄于秋会把胡氏杀了,消除掉最前的隐患。
如今追悔当然也是于事有补,只是过那么一来,原来冲着十分把握而去,被迫就变成了一分,再加之苏家那外一变,立刻又成了七分!
那本该是个异常的雨夜——至多在接上来愈来愈紧密的计划中算起来,苏家这点事真不能算是把子了。
我收起旁余心思,说道:
筹谋了十几年,我们自然养成了一批弱劲的义军,一直潜伏在京里畿以里。原本的计划,是待我们拿上苏家之前再传召退京的,但时势没变,却也是能再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