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是在什么时候?”苏婼问。
鲍嬷嬷略想了想,神色随后变得有些复杂。“就是在苏家登门提亲之前半年左右。”
苏婼一时间也没有再言语。
这可太巧了,又跟苏家扯上了关系。而且还是跟谢氏和苏绶那种婚事有关系。
“这么说来,谢家那么痛快的应下这么亲事,叮嘱我母亲到苏家来达成他们的目的,可能跟谢家遭受的那桩打击有关?”
看鲍嬷嬷的神情,她必然也是联想到了。
“不好说。但是如果姑娘得到的消息是真的,那谢家几代下来总共也就这么两次家业受创,一次是太太订亲之前,一次就是在太太过世之后,实在是有些巧。”
鲍嬷嬷的声音越来越缓慢。一股难以言说的心照不宣,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谢家几代以来一直有人在朝上做官,远居徽州却从未离开朝堂,鲍嬷嬷提供的信息,加重了苏婼对谢家遭受一系列变故的怀疑。
现在她想的是,苏绶知道这些吗?
……吴淳是戌时左右来到苏绶书房的。
听到他的脚步声苏绶就放下了手上的书。
“老爷。”
“去哪了?怎么这么晚?”
吴淳顿首:“才从烟雨胡同那边回来。小的怕鬼手那边出什么状况,手头没什么事就去那边盯着。”
“没出什么事吧?”苏绶端起了茶。
“倒还平静。就是……总觉得有点过于平静。”
苏绶看了他一眼。“这话怎么说?”
“除了那天夜里,那鬼面人出去过一回,其次他们再也没有要求出去过。那掌柜娘子倒是按时按刻的安排人送饭上去,端出来的也确实是空碗,里头人肯定是有的。只是这样让人担心,到了第三日他们真的能拿出东西来吗?”
苏绶把揭开了的盖又合上。沉吟了一会儿道:“只要人在,别的先不管。”接而问:“谢家那边如何?”
吴淳闻言,连忙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早几天前消息就已经收到了,但因为写的十分笼统,而且跟我们过去得到的消息差别甚大,小的不确定是否属实,这几日还在查证之中,故而未曾拿来禀报老爷。”
苏绶听到这里眉间起了疑色。待接了信看过,旋即就抬起了头。“这么些变故,原先徽州那边负责传递消息的人都不知道?”
吴淳摇头。“这几日我在京城内外寻访徽州客商,侧面求证这些消息,差不多已经能证实是真的了。
“但据说也是在谢家铺子越关越多捂不住了,最近这大半年才陆续传出来。二舅老爷和三舅老爷的事,因为不是发生在徽州本地,原本也是无人知道的,也是家业受创才渐渐被人揭开内幕。”
苏绶攥着这封信,起身踱起步来。最后他在灯下站定,回头看着吴淳:“谢芸到底搞什么名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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