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方士,九凤霎时又想那坦然承让借运之术出他手,又大摇大摆从她眼皮子底下走进院子的和尚。
她两相权衡下,用力地捏捏鬼婴的下颚骨,阴恻恻地恐吓:“得这一回教训,进圣地大牢里时记得放乖一点,出生就该夹着尾巴做人,嗯?”
说罢,她一甩手,趾高气扬地进那座闹得灯火通明的院子。
洛彩的房里,薛妤和善殊一左一右,一个抵在床沿边的柱子上,一个站在房里的四方桌边,两人俱都沉默着,视线齐齐落在床沿边身着袈裟,手边落着禅杖的和尚身上。
九凤兴师问罪来砍人的气势这凝重的氛围一压,神『色』莫名地侧下,朝薛妤看过去,问:“怎回事?”
“不知道。”薛妤旧伤未好,又强行引发杀招留下鬼婴,此时脸『色』苍白如纸张,话语却仍是冷的,不近人情的回答和平时没什两样,“己看。”
三人于是一齐看过去。
那眉清目秀的和尚先前为引鬼婴出来不要命的往外散出灵力修为,在鬼婴引出来之后没停歇,那些金『色』光点如春风细雨般床榻上的姑娘一圈圈缠住,灵动柔和地她裹一个茧,只留下他握在掌中的几根手指。
因为那些流光溢彩的佛光,一时之间,整间屋子竟现出一火树银花的『迷』离美感来。
随着这样的变化,半跪在床沿前的汇觉像是抽干血肉,那张十分具有『迷』『惑』『性』,根本看不出年龄的俊俏脸庞上属于人的血『色』慢慢消散。
即使这样,他仍抖抖肩,身体中的积蕴不遗余力地抖落出来,最后,淌出的灵力甚至已经不完全是金『色』,是一掺杂鲜血的惨红,像极四月天里漫天绚烂的晚霞。
薛妤和九凤说底都不懂佛门功法,于是纷纷看向善殊。
善殊像是受什震撼似的,扯扯唇苦笑着看向她们,解释道:“我们佛门修行跟常人不一样,早期驱恶鬼,渡亡魂,平怨气,每做一件善事,便一件功德。”
“他早期既然能北荒看中,必定做过不少善事,按照常理,之后他堕邪道,修恶术,这些算恶业。善与恶功过相抵,他其尚有一线生机,即使死亡,能功入轮回。”
“可他抱必死之心,好的留给洛彩姑娘,坏的给己。”
从此再无来生。
“与云籁姑娘当日所作所为有异曲同工之处,佛门功法与日月花皆以善为本,只不过他这个方式更霸道些。云籁姑娘能留下一颗妖珠,日后便有无限可能,他这样一来,什都留不下。”
此时,汇觉的身形已经薄得像层纸,因为那一层茧的缘故,他已经看不洛彩的脸,于是更用力地去握她的手,捏得那几根娇养出来,水葱一样的指泛出反常的白。
他像是终于抓住什似的,很轻地滑动下眼珠,轻轻吐出一气:“从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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