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差不多收拾好了，她听见敲门声。

这边室内暖气给得很足，傅聿已经脱下来最外层的衣服，长身玉立站在门外，沉稳温和。

“收拾好了吗，可以下去吃饭了。”

他们俩的房间是挨在一起的，两人又都是领域意识很强的人，所以没有让客房服务上来叫，傅聿亲自来了。

“收拾好了。”

林瑰关上门跟着他一起出去。

但到了下面一看，齐女士不在。

似乎早就预料到她会问，傅聿已经想好了说辞：“妈遇到了几个朋友，下午和她们一起出去玩了。”

说“朋友”都算是好听的了，那些豪门贵妇各有各的心思，好不容易能在这里遇见齐女士，自然是想尽办法要巴结，还有就是顺便打探些消息。

齐女士全都知道，可她还是去了，一来是为了好好敲打她们，二来……大概也是想为他们留下单独相处的空间。

傅聿都想得到的事情，林瑰又何尝想不到，她顿了下，面色不改：“先吃饭吧。”

机会总是来得这么猝不及防，在林瑰想着没有时间和傅聿好好谈谈的时候，上天就送了枕头来。

还是像往常一样的吃饭过程，两个人的聊天也照样愉快。

不过到了最后的时候，林瑰终于是出声了：“傅聿，我们谈谈吧。”

这场谈话已经延期很久很久了，每次都会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耽搁，现在已经是最好的时机了。

傅聿弯弯眉，毫不惊讶：“好啊。”

餐桌上的残局不用他们收拾，两人去了一楼的落地窗前，那边能够看见窗外的树，雪花挂在上面，清冷漂亮。

林瑰有点紧张，拿了个抱枕抱在怀里，和傅聿一人坐了个小沙发。

傅聿低敛着眸，看了她半晌，喉结微微滚动：“你想问什么，我都会如实说。”

在这将近一年的时间里，他们共同生活在一个屋檐下，虽然有时候也会亲昵暧昧，可傅聿明白，他们之间仍旧隔着一层。

这层看似很薄，可始终没有坦白戳破，也成为他们关系进展路上，最大的阻碍。

傅聿非常清楚，想要真正走进她心里，那这个障碍就必须去除掉，这样他们才能真正达到相互信任，她才能真正敞开心扉。

“嗯。”林瑰在心中思索了好一会儿，终于慢慢掀起眸子，看向他，轻声问，“那我想问，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

尽管他们从始至终没有一张合照，尽管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可是从师母的话语中，从洛伊说出来却让她听不到的话中，这桩桩件件无疑都在证明，其中是有猫腻的。

所以她宁肯相信，是记忆欺骗了她。

蒙蔽她的双眼，让她辩不清什么是真假，从而迷失其中，沦为傀儡。

傅聿盯着她，她似乎本来就紧张，在问出这个问题后，更加紧张，把脸埋进了柔软的抱枕里，只露出一双眼睛，眼尾微微被室内的暖气氲红，却在执着地等待一个答案。

过了好一会儿，傅聿才低哑着声音，给了她确切的答复：“是，我们以前认识。”

不仅仅是认识，是比认识……更深的羁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