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云替赵琼花按着宣纸,口却没停:“四娘子,您是要出嫁的,出嫁之后,若娘家哥哥嫂嫂对您没有照顾,那日子过的会……”
“我是这样的人吗?”赵琼花沾了颜料,往画上瞧了一眼,在麻雀的头上点了一点墨,那麻雀立即活灵活现起来。赵琼花满意一笑,这才抬头瞧着轻云:“你瞧,麻雀画的再好,它也变不了凤凰。同样,凤凰永远是凤凰。什么落毛的凤凰不如鸡,这不过是那些没见过凤凰的人,对凤凰的污蔑之词。”
“好!琼花,你这话,说的实在太好了。”符夫人的喝彩声已经从门外传出,赵琼花抬起头,轻雾已经走出去迎接。
符夫人走进来,让赵琼花不要行礼,这才走上前仔细瞧了瞧赵琼花的画作:“不错,琼花,你比原先,强的不是一点半点。”
“二婶婆谬赞了。”赵琼花把手里的笔放下,已有小丫鬟上前递上手巾,给赵琼花擦手。
赵琼花瞧着那幅画对符夫人笑道:“不过是偶有所感罢了。”
“什么偶有所感,多少经过事的人都没有你这么通透。”符夫人拉着赵琼花坐下,瞧着赵琼花心里越发欢喜。
赵琼花浅浅一笑,符夫人瞧向那幅画:“所以,你说的对。凤凰就是凤凰,不管经历了多少事,都还是凤凰。至于别人,就算沾上满身的凤凰毛,也不是凤凰。”
赵琼花又笑了,符夫人把赵琼花的手包在自己手心:“有些事,永远不会变的。”
赵琼花面上笑容越发动人,男人家见一个爱一个什么的,不是平常事吗?
“姊姊这里这样热闹?”吴氏和胭脂还在说笑,就听到邹蒹葭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接着邹蒹葭笑着掀起帘子走进来。
赵五娘子忙上前行礼,胭脂瞧着弟媳妇:“怎的你过来了,他们也不通报一声。”
“是我不让的,想着姊姊您都五个月的身孕了,再走出去,那太麻烦。再说这里我常来常往,何须再通报?”邹蒹葭说着就把手里的东西递给胭脂:“这是娘做的,说让姊姊您瞧瞧,合不合适,不合适的话,再改。”
吴氏已经把包袱打开,里面是几样小孩子的东西,针脚细密,样子可爱。
吴氏不由赞道:“陈国夫人果然有心。只是这样小事,还要你亲自跑一趟?”
“我啊,是特地来探姊姊的。再说今儿不是邹家请客摆酒的日子?我懒得去,娘也说,送份礼就好了。哪见过女儿去做妾这一家子还欢欣鼓舞的。”邹蒹葭的话让吴氏微微皱了眉头,哦了一声才道:“我倒忘了,今儿邹家还真摆酒请客了。说起来,还不晓得多少人在背后笑话他家呢。”
说完,吴氏才想起邹蒹葭也姓邹,急忙住口,邹蒹葭轻咳一声:“按说有些话呢,不是我这个做女儿的该说的,不过若非姊姊,我也不知道,世上竟有这样不顾廉耻的人。好在,对我来说,一切都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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