葫芦口内犹如战场绞肉机一般,每时每刻都在死人,铁牛河水早已被鲜血染红,可战斗却依然在进行着,两军士兵此刻都已经杀红了眼。
有两人甚至在面对面的持刀互捅,两人的肠子早已流了出来,可他们却依然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在接连捅刺了面前的幽州士兵四刀以后,袁军士兵再也握不住手中的刀,钢刀脱手落在了地上。
而对面那名幽州士兵却依然在机械的重复着刺,拔刀,再刺,再拔刀的动作,直到袁军士兵倒地不起,他才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而他的好运也到此为止了,一名袁军士兵挥舞钢刀狠狠的砍在了他的胸口上,这一刀几乎使出了挥刀士兵全部的力气,乃至于被砍的幽州士兵直向后退出了两三步才止住了这股力量。
低头看了一眼深可见骨的伤口,幽州士兵笑了,当袁军士兵想要趁势再补上一刀的时候,这名幽州士兵却是用尽自己身体里最后的一丝力气,抬臂挡住了袁军的钢刀。
然后他使出浑身的力气再一次的挥出了手中的百炼钢刀,将面前这名袁军士兵的头颅给砍了下来,只剩下一条胳膊的他,在倒下前他大吼了一声“鞍乡候万岁,幽州军必胜!”
眼前这一幕令张郃等人有种脊背发凉的感觉,因为这种视觉上的冲击实在太过于震撼,以至于张郃隐约感觉到,自己可能会输得一败涂地。
李杨等人自然也将这一幕看在了眼里,他们并没有感到意外,因为这就是李杨的魔力,这种魔力叫洗脑。
此等洗脑并非完全是负能量的,教将士与敌人殊死搏斗又有什么错呢?难道要教士兵们临阵脱逃吗?如果士兵都临阵脱逃了,那百姓们又该怎么办呢?他们又能逃往何处?
和平时期,国家花重金恩养士兵,而战争时期他们自然要为国家与百姓上前线卖命,李杨等人对此倒也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半个时辰后。
被李杨安置在第一梯队上的两千名幽州士兵全部战死,而典韦、赵云、太史慈且战且退,退到了李杨亲兵前方十步左右。
李杨抬头看了看天色,小声嘀咕道:“我们都已经坚守了两个多时辰了啊,沮公与,你他娘的倒是快点来啊。”
一千名亲兵齐齐放下了手中的干粮与水壶,拔出了插在地上长矛,他们知道,轮到他们大显身手的时候了。
他们一直都在等待着这一天的到来,他们需要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来证明自己,否则别人总将自己当作老爷兵来看待,这种滋味儿属实不好受。
李杨时常将他们带在身边,却又总将他们给雪藏起来,无论大小战事都不让他们出头,搞得幽州军一众将士们经常在私下里说他们是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
袁军士兵仍旧在源源不断的向葫芦口增兵,他们早已杀红了眼,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跑的那一套已经不再适用于现在的战场形势,袁军好似那扑火的飞蛾一般,不知疲倦的向葫芦口发起一波又一波的决死冲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