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李虎话音刚落,便吃了李杨一记暴栗,见李虎揉着脑袋的滑稽模样,李杨好笑道:“父亲只说让吾等感受一下战争的氛围,并无让吾等踏足战场之意,你可莫要会错了意。”
李虎不服气道:“可新昌与望平之间相隔数十里,实在无趣的很。”
李杨作势要打,李虎见状连忙一个侧身闪开,李杨没好气道:“去不去?给句痛快话。”
“去!去!去!何曾说不去了。”
搞定李虎之后,李杨看向韩豹与王良,二人见状连忙表态:一切唯兄长(公子)之命是从。
李杨满意的点点头,对福伯道:“有劳福伯。”
“不敢。”,王福躬身行礼道:“马车早已备好,随时可以出发。”
福伯话音刚落,李虎一个箭步便窜了出去,韩豹紧随其后,王良则是与李杨一同不紧不慢的走下城墙,在李虎不住的催促下,先后钻入了马车之中。
马车缓缓启动,在福伯与一百五十名百战精骑的护卫之下,径直向北而去。
为了安全起见,马车走的很慢,福伯深知责任重大,是以异常的谨慎小心,每至一地,便要派出精骑四处查探,其探查范围竟然达到了惊人的三十余里。
要知道,这里可是非战区,一行人马距离前线战场可还远着呢。
车队行驶在宽敞的官道上,沿途随处可见瘦骨嶙峋的流民,行出五十里之后,意外发生了。
起初,一些流民壮着胆子上前来祈要钱粮,而李杨则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
李杨心生恻隐之心,向车外撒了一把铜钱。
李杨之举,唬了福伯一跳,当福伯想出言阻止时,已为时已晚。
李杨之举,令数以千计的流民蜂拥而至,围着马车哭嚎不止。
有要钱的,有要饭的,有无事生非的,亦有趁乱生事的。
福伯一反常态的保持了沉默,他先命精骑紧紧护住马车,而后抽出挂在腰间的环首刀,立于车夫身旁,居高临下的审视着吵嚷不休的流民,细心将流民与闹事之人一一甄别开来。
福伯心中存有考校李杨之意,有些事情,总要亲身经历一番,才能将那些个不切实际的妇人之仁完全摒弃掉,否则,心中总会存有某种不切实际的幻想。
李杨甫一扔出铜钱,便有些后悔了。
眼见流民聚集的越来越多,李杨一脸阴晴不定的暗骂自己一句:“这里是汉末,并非盛世,你装什么大尾巴狼。”
自打穿越以来,已长达八年之久,可李杨却仍然没有完全适应自己的新身份,没办法,前世在和谐世界里生活的太久,思想与行为早已形成了固有的模式,一时间很难转变过来。
正因为此,李杨才会在流民前来祈要钱粮之时,想都没想便向车外撒了一把为数不小的五铢钱。
人之初,性本善,人的本性都是善良的,在有能力帮助流民的情况下,李杨不介意出手帮其一把。
如今,由于他的天真行为,将自己与弟弟们被置于险境之中,他十分懊恼,亦十分后悔。
望着愈发失控的流民队伍,李杨面露羞愤之色,冲马车外嘶声怒喝道:“王福,你他娘的还傻愣着做什么。”,情急之下,李杨也顾不得尊称一声福伯了!
福伯闻言微微一怔,他还从未见过长公子有如此失态的时候,知长公子动了真怒,连忙转身行礼道:“老奴在此,不知长公子唤我何事?还请长公子明示。”
福伯需要李杨给自己一句明白话。
李杨闻言,愣是被福伯给气笑了,笑过之后,他长舒一口气,咬牙切齿道:“清道。”
福伯的嘴角闪过一抹微不可查的弧度,躬身道:“老奴,领命。”
福伯对李杨给出的答复十分的满意,在他看来,一句清道已经说明了许多问题,起码长公子已经看清了自己的问题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