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如此三四次考试之后,考生只怕都得成为一个个考场老手,若是沒有足够的才学只怕很难在会试取得好成绩了,至于那些老手们,若是认真好学,在未來几次考试的时候,胜出率会提高许多,如此更加有机会出仕。
恩,不仅给新考生一个压力,同时也给予了老考生一个机会,就算一直考不上,见识和学识也会一次次积累起來,到时候当幕僚也好,好是干其他的也好,好歹也不会太落魄。
不得不说,刘铭设置的这所谓的科考,的确很公平,照顾到了所有的方面。
“孔明,我看到你的答題纸了。”石韬这个时候朝着诸葛亮喊了句。
诸葛亮回过神來,这才发现石韬已经离开了看榜的队伍,跑到答題纸那边看了起來,随即左右又看了看,才发现周围已经沒几个人了。
剩下的,都是自信自己上榜了,还在死死检查,只希望是自己看漏了的不合格考生……恩,继续呆在这里的话,是不是别人也以为自己……
诸葛亮果断朝着石韬那边走了过去,对石韬那番话由衷的感激了一下。
今年他也不过才二十一岁,尚未经过政治的磨练,脸皮还有那么点嫩,更别说,被别人误会成考试不合格,却还不死心的考生,那真的很尴尬。
“孔明,你还真敢说啊。”才來到石韬那边,孟建看着他的答題纸品评到。
“要说大胆,公威你的只怕更大吧。”诸葛亮也看到了孟建的答題纸。
诸葛亮大胆在对丝路对大汉的影响方面,而孟建则在经义的理解上下了重手,不看不知道,看了才知道孟建居然是端木学派的弟子。
端木即端木赐,也就是那叫子路的儒家学子,孔老二弟子之一。
董仲舒玩王道儒家,以此讨好帝王;而端木派则是以民为本,故而经义題的拆解断句原则是‘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孟建,就是根据这个原则來阐述自己对这句话的理解的,在这个王道儒家大行其道的如今,孟建的这个举动,也算是大胆了。
只是这样都可以合格,想來刘铭也不是一个不能容许异端存在的小人。
其实学术这东西,本來是什么有用就应该是什么,王道儒家有利于王道统治故而列位君王都喜欢,端木学派却刚好相反,故而有些君王就很讨厌,君不见,朱元璋那个老农夫,就直接把孟子给踢出孔庙,不再让他位列亚圣了。
想來,他当时就那么想:老子辛辛苦苦打下的天下,这天下都是老子的,tnnd,谁tmd敢说是天下人的天下的,敢说,老子就灭他九族的。
“君子坦荡荡,学说既然沒错,那就不怕别人说些什么。”孟建却也光棍。
“孔明,你知道寒瓜是什么吗。”崔钧却是疑惑的询问道。
“惭愧,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州平何以提及那个。”诸葛亮摇了摇头。
“这个考试的答題纸上,写着可以在盐碱地种寒瓜,寒瓜的味道可以更甜,收成之后拿去周边城镇贩卖,收入不比种谷物差。”崔钧指着答題纸说道。
诸葛亮一听,立刻來到那张答題纸上看了起來,上面的确是写着利用寒瓜卖钱,进而弥补田地贫瘠造成的损失,同时也建议种植一些耐碱的作物,哪怕是木头,若干年后好歹也可以赚上一笔,好过让盐碱地颗粒无收。
这个说法果然新颖,诸葛亮就算不知道寒瓜什么,此刻也不得不叹服,再看看其他的題目,顿时大惊,只因为其他的題目不是错了,就是比这道答案要差上很多很多,他很不明白,这样一张明显不会合格的答題纸,为什么会给通过。
“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这张考卷,我们也会给他合格。”一个声音传來。
诸葛亮猛地回头,却是看到刘铭笑吟吟的在他身后站着。
诸葛亮很警惕,不过他还是感觉得到,眼前这个人此刻只有善意,沒有杀意,想來,他或许因为什么原因,已经放弃要杀自己了。
随即一想,似乎明白了,是因为自己考试合格了,以后,或许大家都是同僚,故而沒必要再动杀气,只是他早些时候,为什么会有那个想法。
“我也想不太明白,不知道先生可否为我解惑。”诸葛亮拱手请教。
“你们也太看重分数了,分数并不能证明你的才华,只看这位,他其他的或许都差的要死,不过你看看他对农学的理解,是否非常适合当一个专门管理农业的官员,术业有专攻,他精通农学,日后未必不能当到大农司一职。”刘铭指着这张答題纸,认真的对诸葛亮四人讲解到。
“原來如此,先生所言发人深省。”诸葛亮恍然。
“至于你,所有題目回答得都很好,是一个宰相的料子,只希望你不要骄傲,也不要自满,需知你目前也还仅仅是一块璞玉,尚需时间的雕琢,方成美玉。”刘铭告诫了他一句,转身离去。
“不知先生高姓大名。”诸葛亮对着他的背影喊了句。
“日后自会再见,就不留名字了。”刘铭沒有回头,只是留下了一句话。
诸葛亮见刘铭不肯留下名讳,也不好强求,只是默默和其他人一起查看这些答題纸,不得不说,很多人的答案或许不是很好,但却很有借鉴的意义。
只是看那么一下午,不管合格的,还是不合格的,大多受益匪浅。
唯一的后遗症,就是忘记吃午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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