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县丞踩碎窝窝头后,仍然怒气未消,脸色阴沉的看着妇人说道:“你这是用什么做的窝窝头,怎么如此让人难以下咽,是不是故意想要谋害官员。”
这个罪名可大了,老妇人被吓的瑟瑟发抖,跪在地上。
带着哽咽声的说道:“冤枉啊!大人,这就是草民家平时吃的食物。
再有草民也不知道大人们,今天会来草民家吃饭。
因为交完粮税后,家里本来就没剩下多少粮食,还要交一些其他的杂税日子就更难过了。
要是平时我家中午也是不吃午饭的,可是这几天草民的老伴病了,家里还有一个年幼的孙子。
原本这些掺杂着野菜野果的窝窝头,是要中午给他们补身体用的,没想到饭给你们吃了。
我这老婆子还落了一个谋害官员的罪名,这真是冤枉死个人了。”
“……”你骗鬼呢!谁拿这东西给人补身体。
你确定不会越补身体越虚,怪不得这家人瘦的干骨头一把,原来都是这么补出来的,苟师爷心里暗想到。
不过他瞧见一脸淡定,啃着窝头的县令人,没敢把自己心里所想的话说出来。
陈县丞也知道这个老妇人不可能有谋害他之心,因为当时他也是无意看见烟囱上冒烟,才会带着人来到这家。
这些话也只是他一时气愤说的,不过他一个正八品的县丞怎么会向一个草民认错,于是正要甩袖而去。
这时候在他身后,有道淡淡的声音说道:“陈县丞,既然是你把我们带到这家来吃饭,怎么不付饭钱就要离开。”
陈县丞骤然转过头双目怒视着,神情依旧自然啃着窝窝头的安初,顷刻间意识到。
今天他要是不把这顿特殊的饭钱给了,自己也许接下来会碰见,比饿肚子更难受的事情。
心里想总有收拾她的时候,陈县丞在离开之前向妇人扔来一锭银子,没办法他倒不想给这么多饭钱,可惜他家太有钱了。
出门钱袋子里总不会装的是铜板,只好从里面找出一枚,最小的五两银锭扔过来。
村里人很少见到银子,妇人从地上捡起银锭也不嫌脏,放在牙上重重的咬了咬,看见牙印才高兴的笑了。
苟师爷看见老夫人如此神情露出抹不屑,也跟着走了出去。
安初夏倒觉得一个农家老妇人,看见银子表现出这种神色很正常,就像前世有人中了五百万彩票,不同样会露出兴高彩烈亲吻毛爷爷的样子。
左望按照安初夏早上的吩咐,下午雇了几辆拉货物的马车来到元德村,收完税后村民们帮忙把粮食搬上马车,一队人和车浩浩荡荡回到县城。
陈县丞和苟师爷饿的连马车都没下,就急着回家找吃的去了。
他们这一疏忽不要紧,让安初夏再次抓住了他们一个把柄。
缴纳的税粮入仓后,安初夏顺口问了一句,管理仓房的庾吏常平仓里还有多少旧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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