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村长带着扛着粮食的儿子来交自家的赋税,就看见收税官吏一脚把没装满的斗踢翻,顷刻间谷栗撒了一地。
村民们心疼的弯下腰想把谷栗拾起来,却被旁边的衙役一脚踹开,周围来交粮的村民看见这一幕都攥紧拳头。
官吏踢翻斗后,忍不住愤怒的骂道:“一群泥腿子,连老子都敢哄骗,账册上写着你家六口人有十一亩地。
一亩该交四斗粮,你家十一亩地,应该交四十四斗才够赋税。
现在你带来的粮食只装了三十三斗,还说什么你用自家的斗称量好来的。
老子管你在家称没称量好,反正你现在不够四十四斗粮税,本官吏就能判你个拒交赋税罪。
把你关进大牢里,看你们这些贱皮子还敢不敢说,在家用斗称量好来的。”
此时这个满身肥肉的官吏,嚣张的满脸横肉都在颤抖,此刻他好似能够主宰这些百姓生死一般。
衙役把那个没交够粮税的村民用绳栓着双手,自己骑在马上准备带去衙门,用这样的方法带人去衙门不死也得脱层皮。
安初夏眼神清冷的看着这一切,怪不得村民明知道官衙带来的斗,比标准的斗大也不敢反抗。
原来威县衙门里的人心肠歹毒的已经超出预料,安初夏穿来的第一年她身上没有功名,家里也曾交过赋税。
她看过东陵朝的税法规定,南方因为粮食产量会比北方高,粮税也会比北方交的多。
但南北方用的斗容量标准都是一样。
安初夏也曾好奇斗的容量是多少,她曾用能装一斤左右的碗测过重量,一斗粮食大概是现代的十二斤左右。
那按着刚才那个交粮的村民在家用斗称量好的四十四斗,现在用官衙带来的斗只称量三十三斗来算。
官衙带来的斗应该是容量十五斤左右的斗,每一斗就多收村民三斤的粮税,这府衙里的人心是够黑也够贪。
此时村民眼看衙役就要把,第一个交粮的人像拉牲口般带走,大家心里既愤怒又恐慌。
纷纷都把目光看向老村长,这可是他通知大家按照这个标准来交粮税。
老村长心里面也很着急,几个儿子也把目光看向自己父亲,都有些怀疑自己家是不是遇到了骗子。
这时候挡在衙役马前的汉子家人中,有一个妇人扑向老村长,被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拦住了。
“大娘别急,你的家人他们今天是带不走的!”
年老的妇人抬起头看见眼前站着个眉眼秀丽,身姿挺拔修长,浑身散发着一股凌然气势的女子,微笑的看着她。
仿佛在她的微笑中,自己恐慌烦乱的心,也逐渐安定了下来。
老村长一家见到安初夏出现终于松了一口气,要不今天真的有村民因为自己错误的通知被抓,他这个村长哪还有脸面对村民。
所有的村民这时候也把好奇的目光看向安初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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