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天朱勇回来禀报说,木府现在的老爷夫人双双染疾卧床不起,木檀低垂的眼眸里闪过抹诡异的光芒。
挥了挥手让朱勇下去,一个人就那么静静的做在亭子里,看着那片被风吹的沙沙响的竹林。
这天晚上是木檀住进状元府里,第一次来找安初夏。
进来后安初夏给他到了一杯茶,木檀对她露出一个极好看的笑容,然后走到安初夏的梳妆柜前,看着梳妆盒里的两支血红色琥珀发簪。
抬头看着安初夏仿若不经意的问道:“我记得当时在管城府,你好像买回了三支同款琥珀簪,怎么这里只有两支了。”
安初夏想到被石玉死皮赖脸要走的那支琥珀簪,对着木檀无奈的摊了摊手,“被一个要东西不给就要落泪的傻小子,拿去了。”
木檀不用问也知道安初夏口中说的是谁,他同样从首饰盒里拿出一支,雕刻成玉兰花样式的琥珀簪。
放在手里把玩着,然后转头眼睛清亮的问道:“…能送我一支吗?”
安初夏走到他面前从木檀手中拿过红润的琥珀簪,看见他逐渐暗淡下来的眼神,心里叹了一口气。
又重新把簪子递给木檀,“拿着,又不是什么珍贵的物件,一个两个不知道为什么都想要。”
木檀看着安初夏忙了一天有些疲惫的脸色,看着手中红润松香的琥珀簪笑了笑。
伸出长长的胳膊揽住安初夏,在她额头落下一吻,然后就大步的离开了房间。
安初夏摸着额头烧热的地方,脸色变换莫测。
就在那天晚上,木檀带着自己的随从朱勇消失在了状元府,也同时消失在了京城。
临走的时候只带走了,他向安初夏讨要的那根血红色琥珀簪。
安初夏坐在木檀居住的房间里很久,出来的时候手中拿着一个信封,里面装的不是信件。
而是木太医临死前给安初夏和木檀写的结契婚书,还有一张和她郊外庄子,紧挨在一起的二百八十亩地的田契。
走出房间的时候,安初夏吩咐下人定期打扫,要是让房间里落满灰尘,木公子那天回来又要说她了。
之后安初夏也听说了木家夫妻染病的消息,她知道这是木檀对那两个人,背叛自己母亲的报复。
看来他埋的东西虽然不会要了木父和继母的命,但是在余下的生命里每天受到病痛的折磨,这何尝不是另一种惩罚。
石玉知道木檀离开后也愣了一下,安初夏都知道的事他这个势力遍布京城的人,又怎么会不知道。
只不过他又多加一样,就是不久后木家继室生的那个儿子,去喝花酒回来的路上,被人拖到暗巷打断一条腿,至此后变成了一个残废。
木府从木太医死后就已经没落,木父躺在床上听着自己的继室,嘴里不停的在咒骂。
他呆呆的看着屋顶,想到那个始终端着清冷高贵样子的女子,两人是自小定的亲。
他一直觉得自己是对她不喜的,直到她死后木父才知道自己错了。
看着与发妻容貌很相似的大儿子,他每见到一次就难受一次,同样以为不喜欢大儿子。
可是此刻他多想能再见到他一面,那怕一眼也好。
木父知道父亲死后,木檀是不会回到这个家了,他知道要不是自己父亲几次阻止,他和自己那个粗鄙的继室早就被他毒死了。
木父已经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抱着什么心情,和一个小药商的女儿来往偷情的。
只知道那个女人又一次拒绝自己的时候,他跑了出去,之后发生什么事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木父流下悔恨的泪水,可是却没有人再在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