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高怀德还想着,要是打不破留守署衙这个坚固堡垒的话,就只能放火呢。
结果别说用上放火,他七百多人冲进来打下了留守署衙,战死者估计不会超过五人,受伤的估计两只手都能数的出来。
甚至高怀德还派皇甫冲带着三百多骑一直追着败军,追到了龙捷军的军营门口。
皇甫冲虽然指挥能力不行,为人也有点轴,连张昭特意看在皇甫遇面上,让他做心腹侍卫这件事都做不好。
但是战场经验非常丰富,做一个带两三百人的都头,还是绰绰有余的。
他一看摸到了龙捷军的军营,当即也不追了,先让一百五十骑下马列阵,用神臂弓加角弓弩封锁军营大门,接近着让人燃放狼烟和放出烟花,请求增援。
这一套刚布置完毕,龙捷军就组织了一次出击,不过由于时间仓促,龙捷军上下只来了五百余人。
人数太少,虽然他们有不少藤牌,但还是被堵在门口的神臂弓加角弓弩的组合给射了回去,甚至皇甫冲还组织剩余骑兵,打了一波反冲锋。
而诈称唐朝宗室的李昪、李璟父子比起李存惠来,立刻就变成了水货。
周宗这点是明白的,因为当初李昪找祖宗的时候,周宗就跟着出谋划策来着。
其实呢,也有可能不是假的,因为唐朝享国快三百年,在这之前,李唐宗室这一支陇西李氏就传承了上百年。
这四百来年下来,身上有李唐血脉的李家人遍布全国,说不定李昪祖上真的是宗室也不一定,只不过他无法证明,只能乱找祖宗。
连续两次失礼,周宗也不好继续摆着一副忠臣的样子了,只得对李存惠低头拱手施礼。
“南国江都府副留守周宗,见过大周李郡公,郡公本是大周勋贵,缘何率虎狼之师,破我东都?”
李存惠嘿嘿一笑,“李璟诈城大唐宗室,僭越称帝在先,发兵北上,站了徐州还要占宋州在后。
我父天命之主,顺天应人惩戒之,有何不可?”
周宗很想反驳,但是无法反驳,你都跑到宋州去了,要知道宋州距离周都开封府也就三百余里,你能去宋州,难道还不许别人跑到你东都来?
周宗也其实有很多问题想问,比如周军铁骑是怎么到的扬州等,但此刻都不敢问出口,只能尴尬的呆立当场。
李存惠倒是不介意这老头再来自取其辱几次,见他不说话之后,才开口说道。
“事已至此,还请周翁出几个安民告示吧,这冯判官躲在何处?也还烦请一并告之。”
李存惠来找周宗,就是想让他配合出告示安民,这东都府扬州虽然驻军只有三千,但是居民可有十几万。
一旦造成混乱,抢劫强奸、杀人放火等搞起来,那就麻烦了。
毕竟李存惠只有三千人,可看不住一个乱起来的扬州,他也不可能把手下都放出去搞治安,所以才准备让身为南唐东都副留守的周宗出榜安民。
面对李存惠的要求,逐渐在谈话中失去了抵触心理的周宗只能答应了。
拿到了周宗的安民告示和金印,李存惠直接就把南唐江都府留守署衙的官吏留用了起来,让他们一切照旧,和周军一起出去安抚百姓。
这是李存惠在上次抢先进入东京开封府后,却什么也搞不定,只能白白看着慕容信长大放光芒后,努力学习、恶补相关本领的结果。
从留守署衙出来,李存惠留皇甫冲看牢周宗,立刻就把高行周给找了过来,正好此时,赵匡胤也率着几十骑作为传令兵到了。
李存惠立刻让他两找到留守署衙吏员,拿到东都官仓钥匙,将官仓中的布匹粮油起出一部分。
然后到扬州各城区设立十二个分发点,将这些东西全部分下去。
高怀德不解的看着李存惠,“不是让那周宗出榜安民了吗?怎的还要开仓放粮?”
李存惠澹澹一笑,就像昔日慕容信长在他们面前装哔一样,他在高怀德面前摆出智珠在握的样子说道。
“凡事不能总靠别人,周宗出榜安民只是能略解扬州百姓的恐慌,只有咱们把官仓中的东西都发下去,他们得了好处,才会不害怕甚至支持我们。
百姓支持我们后,咱们才可以去驱使他们,暂时站稳脚跟。”
赵匡胤眉毛一动,这样做还有个好处,那就是扬州百姓拿了官仓的钱粮,就不会那么毫无心里障碍的给南唐朝廷通风报信了。
“郡公,不如再从官仓里拿出一些银钱来,而且还要多给点,反正这最后是南唐主会账。”
“哈哈哈哈!”李存惠大笑几声,“说的不错,这事就由你负责。”
然后他回头看着药元福和几个都头级别的骑将。
“抽调三百人出来,满城巡逻,凡是敢作奸犯科者,不管是谁,杀无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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