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原本东京城有位奇女子,精擅妆容,能使男子为老妪,健妇如老翁,后来被一蜀中富豪万金纳入房中,不想今日得见。
某可不敢让你侍奉,不然张大使,定然不能饶了我。”
侍女脸色不变,反而有些迷惑的看着冯道,彷佛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一样。
老实模样的车夫却嘴角一翘,原来冯道特意不遣散他们两,是已经识破身份了。
“相公今日突然点破,想来已是心中有了决断,不过您猜错了,你面前的可不是四档头,而是仆的小妹簪娘。”
簪娘还在装模作样,车夫却突然挑明,簪娘一听,也不继续装了,眼神迅速由迷惑变为精明,还风情万种的瞅了冯道一眼。
“相公既然早就看出来了,何不挑明?没得戏耍我等。”
说着簪娘拿出一本用绳索穿起来的小本,又不知道从摸出一支奇怪的小毛笔。
“相公说说,您是从哪里看出破绽来的,奴也好总结一番,免得下次再露馅。”
冯道闻言,顿时愕然了半晌。
这两人被自己拆穿,不但不立刻跪下求饶,也不赶紧吐露真相保命,反而像是在跟三五好友闲聊,竟然还要当着他的面总结教训。
当下,冯道脸色冷了下来,虽然他是文臣,但不是一般的文臣,是常年居于国家中枢,一般武人见到他也要客客气气的文臣。
唐晋历代君王,也都是把他冯道当成国家宰辅的,还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这么轻佻。
“尔等,就不怕我报官?”
车夫嘿嘿一笑,“相公自己就是那个官,您老是天下间最有才华的聪明人,要报官早就报了,不会等到现在。
而且相公不想知道,是何人派我兄妹来府上的吗?”
冯道苦笑一声,“还能有谁?除了那位胆大包天又极度隐忍的凉王殿下,还有何人能招揽到如此人才,到老夫府上潜探。
若不是尔兄妹是凉王派遣,又无害人之意,怎能容尔等活到今日?”
说着,冯道把手一拍,数十个壮汉手持刀枪,瞬间就从房间外面杀将了进来。
原来冯道让长子冯平出去不是什么安排厨娘,而是去召唤护卫去了。
“将此二人拿下,押进地牢,严加看管。”
与此同时,东京城北的刘涛府中,又是另一副景象。
这些年,刘涛虽然还任着工部郎中的官职,但谁都知道他是干什么的。
他就是凉国张天王放在东京的一个钉子,以至于刘涛府上,都快成了凉国情报的交通站了。
连深宫中不怎么管事的石重贵,也知道刘涛是在为张昭效力。
但就是这样的身份,后晋朝廷不但没把刘涛下狱,甚至就是连工部郎中的官职都予以保留,禄米也不曾短缺。
而刘涛也很识趣,他没有干别的,只做一件事。
就是不断把中原的文士、医士甚至就是木匠、石匠,种地有所长的农夫,这样的社会底层人才,不断的送往河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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