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远处的张昭,让李存孝打着一杆归义军节度使的大旗跟在他身后。
六千轻重骑兵同时脱下了身上的黑袍后,露出了各色棉甲和锁子甲等,在四五百步的距离上,开始缓缓加速。
蹄声如雷,大地都在颤动,重骑兵进入战场,一般是先步行再小跑最后才会疾驰冲锋。
而且疾驰冲锋的距离一般都不长,很多时候甚至只有在剩下四分之一路程的时候,才会选择疾驰冲锋。
千万不要以为重甲骑兵的马匹跑不快,恰恰相反,重甲骑兵的战马,瞬间加速是非常快的。
这些马儿几乎都是些马中博尔特,比耐力不行,比爆发力绝对是所有骑兵坐骑中最快!
二十步,几乎在一瞬间就到了!
张昭已经能看见,对面骑兵那惊慌的眼神了。
就在他方放平长枪的一瞬间,原本还保持着一定阵型,哪怕是一窝蜂但也能保持向前的高昌回鹘骑兵,突然轰的一下就溃散了。
无数的马儿哕哕叫着往四周避开,无论骑手们怎么控制,这种智商还行但也不够高的生灵,就是不会服从这个在它们看来找死的命令。
毕竟战马不是不人,它们可没有非要干死对面战马的必要。
“有搞头!”张昭在心里狂呼一声,这骑墙冲锋真有搞头,竟然能把对面的骑兵直接吓崩溃。
其实骑兵对冲就是这么回事,因为战马和训练的关系,总会有一方在即将发生碰撞的时候退缩。
或者训练好一点的,会在前面二三十骑接触后退缩。
哪怕就是历史上拿战时期的法国胸甲骑兵和毛熊近卫胸甲骑兵这种精锐。
他们对冲的时候,都会有一方的骑手或者战马,因为承受不住巨大的恐惧,而选择避让或者溃散。
当然也有例外,比如在里提到过,法国胸甲骑兵和毛熊的胸甲骑兵精锐,曾经有很多次在战场上对冲。
结果在距离双方只有二三十米的时候,双方的马儿选择了集体停下,尴尬的双方骑兵大眼瞪小眼。
以至于后来发展出了胸甲骑兵也配卡宾枪的战术,先特么的开枪互相搞排队枪毙,把一方骑兵用火枪打得心惊胆战后再上。
不过这些,那都是发生在近代最精锐的胸甲骑兵之间,张昭麾下这种还处于十世纪的骑兵,面对铁甲都不齐的高昌回鹘骑兵,肯定不会这么对战。
满天的尘土中,一个刚刚烧毁了高昌回鹘人营帐的瀚海镇军官勒住战马,惊讶的看向远方。
在他的视线里,高昌回鹘五六千骑兵,在数百天王亲卫骑兵的冲击下,如同雪崩一般的直接崩溃了,满地跑的如同被吓坏的野猪。
战斗结束了!
就在高昌回鹘骑兵崩溃的那一刹那,所有的一切都结束了。
双方的战斗力根本不在一个层级上,一方还是被突袭。
颉利毗加脱掉身上刚刚穿起来的扎甲,在几十个骑兵的保护下,从西南往高昌城的方向狂奔而去。
可是他忘了一件事,那就是赤亭守捉城,正好在他前进的方向。
颉利毗加带着几十个骑兵,身后还跟着上千争先恐后的溃兵,走了不到一里路,一头就撞上了全军拔营而来的冯晖部。
隆隆的战鼓敲响,冯晖让步军列阵,卡住了通往高昌城的小道,骑兵则从两翼斜击而来。
抱头乱窜的颉利毗加不知道被谁一槊就打下马来了,他慌忙翻滚到一条土沟中,想要用这条土沟和土沟中的尸体与混了鲜血的黄泥躲避搜查。
却不防一声冷笑传来,“仆固存德,天王殿下,你想往哪跑呢?”
颉利毗加浑身一抖,抬起头一看,迎上了一双兴奋地闪闪发光的眼睛,可不是就是他那个远亲,那个被仆固承派来的使者。
原来就是他去通知的赤亭守捉冯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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