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尉不会平白和某说这些,有何差遣,还请都尉明言,某无有不从。”
慕容信长举起酒碗,向着景延广请了一碗最上等的紫酒,而后才长叹一声感慨的说道。
“我等凉国人,终究是大朝的子民,怎么肯帮助契丹攻打自己的故国呢?
再说了,契丹入了中原,与我大凉,毫无益处。
只是某听闻,那冯玉、李彦弼等人撺掇天子,欲要阻断河西商路,严禁河西银票流通,甚至封锁弹筝峡与凤翔以西诸关。
难道他们就没想过,一旦如此,我大凉铁骑,就是定要南下的吗?”
景延广实际上对冯玉和李彦弼等人,也是看不上的。
后两者,一个是吴国夫人冯氏的胞兄,一个是冯氏的府中奴仆,说不得跟冯氏有什么勾连。
而且景延广知道,石重贵有晋封冯氏为皇后的意思,到时候恐怕这两人,就会与他景延广并称。
对于一个此时掌握禁军的赳赳武夫来说,与这样的人并称,简直是奇耻大辱!
天下人都会以为他景延广没有能力。
所以景延广还是很配合的照实说。
“这实乃冯玉、李彦弼二人想勒索西去行商的财货自肥,天子并无断绝河西交往的心思。”
慕容信长冷哼一声,“不知死活的东西,勒索西去行商,就是挑衅我大凉!
天子并无断绝河西交往之心,但恐怕架不住吴国夫人枕头风吧?”
景延广也深感无奈,“冯玉为人胆小,某或许可以劝阻,但李彦弼贪婪无比,恐怕不是那么好劝的。”
“都指挥使可要知晓,这不是在为某办事,而是事关都指挥使身家性命。
某可以照实告诉都指挥使,一旦河西商路出现阻隔,凉国铁骑恐怕会比契丹大军都先到。”
慕容信长一看景延广还是有些拎不清,只能又小小地提醒了一下。
景延广把牙一咬,“都尉可否透露一下,天王究竟要如何?
如今天子并不愿向先帝那样臣服契丹了,晋凉之间,是否有可能....?”
慕容信长缓缓点了点头,“天王对天子的做法,还是很推崇的。
若是天子确定不会臣服契丹,凉国再次来朝,也不是不可能。
都指挥使如果想要为天子解决这个大问题的话,李彦弼这个憨屡生,还要尽早解决。”
景延广闻言,有些犹豫的看了慕容信长身边的赵匡胤和王审琦一眼。
“景公但说无妨,赵二郎和王大郎都是某的亲近。”
“那李彦弼在城西暗藏了一个外室,有时候会去那边过夜。
某已经摸清楚了具体位置,就在禁军都校慕容延钊家宅不远处,只需三百贯,定能让延钊取其性命!”
慕容信长脸上终于浮现出了几丝笑容,“如此这般,那某就等景公的好消息了。”
不过,就在景延广下楼之后,慕容信长立刻对赵匡胤和王审琦两人说道。
“香孩儿去通知慕容三郎,让他杀了李彦弼之后,谨防景延广灭口。
嗯...,可以让他去大相国寺,自有人送他去安西。
你们两也准备准备,咱们到时候一起去你凉州,大丈夫怎们没见过河西风沙,不骑一骑马凉州天马呢!”
慕容信长还是准备提前回去,不去接触河东的白承福等吐谷浑部族了。
虽然他们家是吐谷浑王族,乃是最后一任吐谷浑可汗,青海国王慕容复的直系后代。
但现在白承福他们还认不认,尚未可知。
最重要的是,慕容信长不想错过征讨高昌回鹘这样的战事。
比起在东京勾心斗角,他也能喜欢在马背上驰骋,迎着风沙雨雪快意恩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