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泽城,这里后来会成为西夏宥州嘉宁军司的驻地,也就是李元昊废除毛乌素沙漠以北的旧宥州后,设立的新宥州。
长泽城不大,跑路到这的李彝殷留了一千余人守城,指望能迟滞一下张昭的追兵,张昭则放出了两千镜铁山矿奴。
这些矿奴在镜铁山感受过什么是真正的地狱后,万分珍惜现在不下矿的日子。
丢掉性命也就那么一下子,下矿才是永恒的折磨。
是以这些矿奴不要命的蚁附攻城,两千团结弓手穿轻甲跟上,后面就是各镇重步军督战。
重重督促下,不过两刻钟,长泽城就被攻了下来,一千余定难军中出身平夏部的士兵以及火长以上的军官数百人,全部被处死。
张昭屯兵长泽城,放出骑兵抄掠各处,凡是不肯亲自到长泽城归顺的部族尽皆剿灭。
此时的定难军地盘上,生活的基本都是昔年从鄯州一带东迁的党项部族,哪怕就是横山诸羌,实际上也是在那之后慢慢迁徙来的。
对比起中原地区,这里的秩序更依赖于武力。
五代中原虽然也是有兵就是草头王,但还是有一些秩序的。
可在定难军银夏宥绥,人们对于强弱的界定逻辑更加直接。
若是在中原,张昭此时就要晓以大义,约束士兵,广布仁义,使四方英雄来投,黎庶心安,不引发举家逃亡的动荡,这地方那就会安定下来属于你。
但若是张昭在这银夏宥绥搞这个,呃...,这些党项人和羌人,一定会认为来了个傻哔。
他们会理所当然的把这种怀柔手段,认为你是有求于他们,就如同五年前来攻打夏州的后唐朝廷那样,被视为注定要被耗走的外来者。
当初的安从进和药彦稠就是不懂这个道理,结果被李彝超召集党项、诸羌骑兵切断后路,粮草不继,只能狼狈退回延州。
而张昭可不是他们,归义军陷于吐蕃上百年,可以说是目前汉人中,最知道怎么和党项、诸羌、回鹘等族打交道的。
要施恩可以,那得是他们跪下求你,你再施舍。
一开始巴巴的跑上去拉拢,人家只会以为你是不懂行情的傻子。
所以张昭压根没像进关中时那样广布仁义,还收拾难民尸身,余着给药给粮。
而是直接将所有的轻重骑兵都放了出去,沿着长泽城到夏州一线,从红柳河到毛乌素沙地再到贺兰山,直接采取地毯式的围剿。
愿降的部族,那就让豪酋本人或者儿子带族中骑士前来长泽城等着效命。
不愿降的,成年男丁全部处死,妇孺押送盐州,牛羊马骡抢劫一空,地里的庄稼能带走的就带走,带不走的一把火全烧了。
这效果是显着的,没过几天,青盐池、乌延城、贺兰山等地的部族就坐不住了,纷纷来长泽城跪下,请张大王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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