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节度使的全幅六纛旌节和牙门旗等仪仗,压根都还没有制作,所以张昭就把曾祖父张义潮得到过的归义军节度使大纛拿来一用。
城头渭州将校正在疑惑间,只见又有一员小将,骑一匹高大的赤马飞奔而来。
对于这个叛乱,或许在很多眼中都称不上叛乱的兵乱,王守业是支持的,但他家小族人都在渭州,是以并不那么积极。
这也是这种镇军的生存之道,他们出粮草,出武器,甚至还有一部分骁勇者跟着牙兵一起闹事,但从不挑头。
要是牙兵们闹赢了,朝廷奈何不得他们,那么牙兵们吃肉,他们喝汤。
要是牙兵们打输了,他们就要么赶紧投降,或者背刺一波,用来换取朝廷的从轻处罚甚至不处罚。
当然,也有玩脱了的时候,有时候牙兵们拿了钱粮、武器觉得还不够,会把他们彻底给干掉。
那种某某地方兵乱,屠某某城的,一般都是地方势力玩脱了。
有时候则是朝廷派来的其他节镇军马和禁军打顺手了,不需要他们背刺就能搞定叛乱的牙兵,他们也只能跟着倒霉。
总的来说,这是一个非常不好掌控的危险活计,堪比鸡蛋上跳舞。
张昭当然是懂这一套的,他一看渭州城大体完整,四周乡野也没有被劫掠的痕迹,就知道这么回事了。
所以他才让崔虎心上去招降,若是能把彰义军乱兵的老巢给抄了,那他就立于不败之地,进可攻退可守。
王守业叹了口气,张昭猜的没错,彰义军的牙兵几乎全部跑到东边去了,渭州城中也就是他们这几千人。
而且这几千人,压根就不是牙兵那种职业士兵,是几百个还有点甲胃的镇军,加上全城征召出来的两千余团结兵。
渭州地处关西边陲,人人能战,是以几千团结兵也能像模像样的拉出来打。
但肯定打不了硬仗,时间一长,这些团结兵就会心里崩溃,搞不好都能自己乱起来。
要是真有几千牙兵,那他可不惧张昭,早跟归义军在城下打起来了。
“王镇将,切勿听信此言,这所谓河西节度使张到底是何处之人?尚不清楚。
况且朝廷从未控制过河西,历来河西节度也是由灵武节度使兼任,不过是个虚职,怎会下旨让河西节度来平乱?
如若他们是凉、兰一代的嗢末贼奴,我等若是开了城门,岂不羊入虎口?”
“对!孙什将言之有理,况且贺兵马使等尚在外,若是我等卖了他们的家小财货,彼等如果得胜,回来之后定然不肯罢休,我渭州城高墙厚,咱们还有几千人,先稳守在说。”
很快,城头将校做出了决定,其中力劝不投降的孙什将趁机引弓,朝城下的崔虎心射了一箭。
崔虎心动都没动,他手中的一石三的强弓,所以可以射到城头,对面手中的弓,粗看也没有这等力道。
果然,箭失软软飘到了他身前十几步处,连插进土地的力道都没,不过这也表明了城内的态度,他们是不会投降的。
见此情况,远处张昭平静的挥了挥手,看来还是得把这些家伙打疼才行。
“就地安装旋风炮,伐木打造攻城器械,令瀚海镇抽调一个营的轻骑兵,警戒四野,准备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