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六,上元节的第二天,马城河边的欢饮还是没结束。
因为乡饮酒礼是张昭用来去吐蕃旧俗,行汉唐古风,以及拉拢各乡里乡老里长的。
这些人代表的是政权与人心,是文的一方面,那武的一方面就不能用乡饮酒礼了,这要用射礼来起到收揽武人的作用。
射礼分为大射、宾射、燕射、乡射四种。
大射礼在东汉以前,是天子和诸侯所用。
东汉以后,确切的说从西汉七国之乱,诸侯在中华大地上就逐渐失去统治法理后,就只有能由天子举下令行。
这也是一种非常重要的祭祀活动,唐代的皇帝们,就喜欢举行大射礼。
宾射是诸侯朝见天子,或者诸位之间相会的时候才会举行的射礼,同样在分封制基本结束后,也不多见了。
燕射的礼仪性比之大射和宾射要低,甚至比乡射也要低,一般是在勋臣官员之间举行大规模宴饮的时候举行。
张昭并非天子也不是诸侯,现在的情形也不适合举行燕射礼,那么乡射,就成了张昭唯一的选择。
本来这乡射礼一般也是搭配着乡饮酒礼一同举行的,而且也与原本的乡饮酒礼一样,是地方官员宴请地方人才为国家举才的活动。
不过到了张昭这里,乡饮酒礼成了他控制地方的工具,乡射礼则成了他拉拢六部及凉州汉人、粟特人中勇武者的工具。
同样,本来乡射礼是一件非常具有文化气息,礼仪要求比较严格的射礼。
几人为组,一番射、二番射、三番射如何进行,那都是有规矩的。
但张昭选择了基本无视,他一后世来的知道个屁的射礼,同时陇右河西一票人都沦于吐蕃一百多年,其中好些唐儿身份还经不起深究,也是完全不懂。
唯一懂一点的,除了忙的不行的裴远,就只有以舅父宋善通为首的沙州文官们还知道一些规矩。
不过等到宋善通给张昭解释一遍之后,张昭就立刻意识到,传统的乡射礼,不适合他现在拿来用。
因为这套礼仪,是在国家安定的时候,用来规范士人行为,促进了解用的。
而他现在,既要急迫的将河西陇右大量嗢末化的唐儿后裔拉回去,又要展示武力,靠拳头吸引更多人的投靠,偏文绉绉一点的乡射礼就不合适了。
于是张昭立即着手开始了改动,将乡射礼改成了射、御、斗、艺四个方面。
射比较箭术,分为骑射和步射。
御比试骑术,步兵则是比穿上甲胃后的耐力与负重两方面。
斗则是身穿皮甲,用木枪木剑单挑,张昭还采用了后世常用的计点方法,把木枪头和刀身裹上石灰,安排了裁判,按点数判定胜负。
艺当然不是艺术,而是比拼养马、训马和给牲畜治病的手艺。
这在一支以骑兵和骑马步兵为主的军队中,会养马、训马,特别是能给马儿治病兽医,绝对是高端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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