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见了什么?
她太激动了!
她神情狰狞,有些歇斯底里!
一张张照片里,她发现了吕儿、老王、老刘,她发现了张工、李倩、刘杰。
这些都是狠狠打了她脸的人,并且都是和珙桐交织在一起的人。
都是她要挨个报复的人!
好啊好。
聚在一起了!
蔡青珊没有轻举妄动,将收集来的照片以及资料保存好,准备进一步做好规划。
拳头握紧,指甲在手心里挖出了深深的印记...
俩个多月,吕儿、老刘、老王、刘杰、张工以及李倩六人完成三户家庭的改造。
自觉进步良多后,胆子大了,一人负责一户家庭,选择将剩余六户家庭齐头迸进!
此事暂且不提,却说在千公里外的板万村,山更深些的地方,有一座别有风味的吊脚楼老宅。
老宅前的院子是经过了精心打理的,各色的花草郁郁葱葱。
三五只母鸡姿态从容,不时低头啄食...
珙桐带着半夏,远远的就嗅到了空气中飘荡着的浓郁香气,脚步不经意的加快。
还没进院子,只听珙桐咧嘴大喊道。
“麻爷,您家是不是又煮多东西了?”
“麻爷,我说您能不能节省点,为了不让您浪费食物,我和半夏天天爬上爬下的,都长胖了不少...”
“麻爷,您今儿又煮多了啥?”
和麻爷熟悉了,也摸清了老头傲娇的小性格,珙桐的嘴皮子都变得有些贫了。
珙桐身旁的半夏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伸手在珙桐胳膊上用力掐了一下。
前几天,珙桐和半夏来送碗。
刚进屋,就见着麻爷昂着头说,不小心把布依烟熏肉做多了,吃不完,正准备倒掉呢...
嘿,这一听,珙桐和半夏还不赶紧给阻止下来。
两人做到桌前,拿着碗筷,开吃!
别说,这烟熏肉可特别讲究。
需要将猪肉切成块状,先放上调料腌制五到七天,取出后再用茶果叶、柏芝叶、甘蔗楂等植物烘烤三到五天才能食用。
是布依族用来招待宾客的上等菜肴。
吃的珙桐和半夏嘴巴鼓囊着,满嘴的油腻。
这样的好菜要倒掉?
珙桐起了疑心,然后细细观察,发现这老头似乎是故意做了这样一碗菜在等着他们。
在俩人吃完后,麻爷坐在老板凳上,吊着烟杆,一副等你来夸的模样。
珙桐按着半夏的手,示意她什么都别说。
就这么保持沉默,跟着抹了抹嘴,把碗洗干净后,两人就回到了新寨。
整个过程可是把麻爷给急的够呛,吹胡子瞪眼的,在离去时才慌忙想了个借口,让他们第二天再赶来...
没想到,如此反复。
于是每天来,一天一道菜,全是布依族最传统,最经典的老菜。
珙桐摸到了麻爷的底,知道麻爷是想让他亲自发出邀请,给老头在新寨里开家布依族餐馆,从而弘扬布依族的饮食文化。
珙桐心里好笑,一边悄悄的让施工队又改造了处废弃吊脚楼作为餐馆,一边天天来到麻爷家混吃混喝,却既不赞美,也不邀请。
两人陷入了种奇怪的僵持。
麻爷坚持每天做一道菜,每天都以做多为借口打发给珙桐俩人,是打定主意要用布依族的老手艺征服珙桐,让他心服口服、心悦诚服的说出赞美,与邀请。
可偏偏的,另一边珙桐也咬紧牙,不管怎么样我就是不说。
东西我吃了,哼哼,赞美之词憋死在心底!
这天,进了屋,屋中央的木桌上摆着个正热气腾腾的陶土锅。
“全锅汤。”
麻爷臭着脸,张口道。
“全锅汤是我们布依族的专利,每年农历三月三,我们都要举行祭山祭水的祭祀活动。”
“吃全锅汤就是祭祀活动的主要内容之一。”
“我们布依人生活的地方气候炎热,猪羊都不可能长得太大,这带来的好处就是,猪羊肉出奇的香。”
麻爷习惯性的解释了几句。
珙桐熟稔的给半夏打上汤,然后给自己倒上。
趁热酌了一口。
汤水特别鲜美滋嫩,配上独特的蘸水,吃起来香味四溢,浑身通泰,酣畅淋漓。
“要先把清洗干净的猪和羊宰成若干大块连同杂碎一起放进锅里煮,待肉基本熟了,再取出切小,重新放进汤锅。”
“此时开始加放佐料,我们布依人熬全锅汤的佐料非常独特,与其他民族的截然不同,所有佐料都是我们集千百年来的饮食经验独创所得...“
老头抚了抚山羊胡,傲然道。
珙桐喝的舒畅,觉得过瘾。
可一看到麻爷这得意的样子,到口中的赞美变了:
“麻爷您可真富有。”
“这逢年过节才做的汤水,您平常日子都往多了做,还得我们帮您喝...”
老头闻言,脸色黑如锅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