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冷地道:“看一眼一百两银子,霍大公子还要看几眼?”
嗯,九爷的盛世美颜可比冬天的芦苇塘子贵多了。
这句话果然有用,霍轻舟果断地把目光从她脸上移开,跟着苏浅走了。
看着他们的背影,霍柔风双手叉腰,她要多倒霉,好好的一次冬日烤肉,就让这两个家伙给搅黄了。
她甩甩头,把那两个家伙带给她的不快通通甩掉,飞奔着往后院去了。
展怀正和毕道元在下棋,罗杰则和安海在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见她来了,三个人全都抬起头来,展怀问道:“走了?”
霍柔风点头:“走了。”
她坐到一边,看展怀和毕道元下棋,她没有想到占上风的居然是展怀,前世宫里有棋博士教她弈棋,但是她年纪小坐不住,于弈棋一道也只限于“会而不精”,因此,她能看出的只是展怀占了上风,其他的也看不出来。
可是更让她想不到的是,最终这盘棋竟是毕道元胜了。
她对展怀笑道:“明明是你占了上风,可是还输给了毕先生,你也真笨。”
话一出口,她便想起来,毕道元也只是小胜而已。
展怀默然不语,若有所思,毕道元道:“杨公子的棋霸气外漏,判断清晰,自信果断,可惜到了后面过于急进,有些浮躁,才让毕某小胜一局。”
毕道元叹了口气,又道:“自古英雄出少年,出少年啊,杨公子,此局虽是毕某小胜,然毕某也只是胜在痴长了几十岁,多了几分经验而已,看棋如看人,假以时日,杨公子定当大展宏图。”
即使是对弈棋略通皮毛的霍柔风,也听出毕道元的一语双关。
霍九爷喜好如风,今天花了三千两买只玉笛,明天可能就把花三两银子买的竹笛当成宝贝,可是毕道元却是个例外。
众所周知,她是在进京的路上忽发奇想,要找人给她写书,之后便找到毕道元,到了京城,更是把毕道元待若上宾,张先生明年要会试,搬出双井胡同后,毕道元在霍府的身份犹如西席,府里上上下下见到毕道元,都要尊称一声毕先生。
毕道元说的话,霍柔风是能听得进去的。
见毕道元这样说,霍柔风心里一动,毕道元跟着她去过国公府,之后他的小僮也多次去给展怀送信,以毕道元的眼光,定然早就猜出这位“杨公子”的身份了,且,他没有必要巴结展怀,那么他的这番话就是发自肺腑了?
这时,展怀似是已经想通自己输棋的原因了,他爽朗地哈哈大笑,冲着毕道元抱拳:“毕先生一席话,真是一针见血,受教了,改日有机会,定当再向先生请教。”
毕道元摸摸下巴上那几根稀稀落落的山羊胡子,对展怀道:“杨公子大智大勇之人,毕某幸哉。”
这时,罗杰走过来,扬起手里的西洋怀表,对霍柔风道:“霍九爷,时辰不早了,我们是否也该启程回京了?”
顺天府早有告示,直到初五,城门都是一更时分才关闭,这里距京城只有四十里,此时天色还早,并不急着赶回去。
霍柔风问道:“罗大夫可是有事?”
罗杰道:“小渊,就是我那位病患,明天一早便要回来了,我想回去准备准备。”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