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花多少时间。
羽宫琅便在一家酒吧里找到了安原广实,也就是安原独的父亲。
正如羽宫琅所说,他真的很擅长“捉迷藏。”
在他眼中,万事万物,都有独属于自己的“点”。
而这些“点”之间的联系,就构成了“线”,或者称之为……
缘!
显而易见,和安原独关系最紧密的线,连接的另一个点,就是安原广实,只要顺着这条“线”寻找,自然能找到想找的人。
先前,羽宫琅也是用类似的方法,找到了安原独的位置。
此时此刻,酒吧中。
安原广实正搂着一个陪酒女,在吧台边上喝得烂醉如泥。
“酒!拿酒来!”
安原广实醉醺醺的冲着吧台里的服务生喊道:“老子还要喝!”
服务生眼中闪过一抹嫌弃。
这个酒鬼也是他们酒吧的常客了,但他酒品差不说,还没几个钱,时常赊账,堪称最不受欢迎的顾客之一。
“哟,这不是广实叔吗?”
另一名陪酒女笑嘻嘻的问道:“今天赌赢了?居然请得起怜酱陪你。”
听到这话,安原广实哈哈大笑:“没错,我有钱了!”
“我把那该死的小……小畜生卖了!不仅债还清了,我也自由了,我现在……嗝……想怎么喝就怎么喝!”
其他人附和应道:“好好好,喝酒!”
“今晚,不醉不归!”
他们当然不会知道,安原广实口中的“小畜生”,竟会是自己的儿子!
等到安原广实喝得酩酊大醉,身边的陪酒女不知何时离开。
他迷迷糊糊的走出酒吧,却突然被人搀扶着拐入一条小巷。
直到小巷尽头。
哗啦!
突然一盆冷水当头浇下,安原广实猛地清醒了几分。
再睁开眼,黯淡斑驳的光线中,是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庞。
熟悉的,是那张脸的长相。
陌生的,却是脸上的神情。
“小……独?”
安原广实怔了怔,忽然回过神来:“等等,你不是应该?”
“是啊,父亲。”
安原独的脸上带着他从未见过的冷漠表情,和印象中懦弱、逆来顺受的模样截然不同。
“我从地狱门口回来了。”
他举起一把明晃晃的小刀,一步一步向男人走去。
“小独!?”
安原广实面色骤变:“你、你想做什么?”
男人想挣扎、想逃跑,却发现身体软绵绵的,提不起力气。
多年来酒精的摧残,终于在此时让他吞下了苦果。
安原独把刀顶在他脖子上,说道。
“我要你向我忏悔。”
感受脖颈传来的寒意,安原广实的五官在恐惧中扭曲,流出了悔恨的眼泪。
“小独,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他此刻的后悔,确实是真心实意的。
但他心底仍有一丝希冀,说不定儿子只是想要让他道歉,不会真正杀了自己。
然而,安原独嘴角向上勾起,嘲弄道。
“我不原谅你。”
安原独要的,就是给这个男人一线希望,再把他一脚踹进绝望的深渊。
既然自己的人生已经脱离了原本的轨道,驶向不可控的旷野,那么,再乱来一些,也无所谓吧?
下一刻,刀刃割开咽喉,鲜血喷溅而出。
“永别了,父亲。”
“嗬……嗬……”
安原广实错愕的瞪大双眼,拼命捂住自己的脖子,似乎想阻止生命的流逝。
然而,于事无补。
砰的一声,尸体倒在地上,鲜血渐渐在地上晕开。
直到死,安原广实都不相信,安原独会真的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