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呀!”慕长离笑呵呵地走上前,看了一会儿,指着一柄长剑说,“就它吧!使起来好看。只是我不太会你们那些花里胡哨的耍法,可能用起来也不会太好看。”
“我也不会。”萧云州也拿了一柄长剑,“从小到大,老将军教给我的本事,要么是为了杀人,要么是为了保命。他说为了好看去习武,那都是花把式,没用。
招招致命在战场上才能有更大的生存可能。
但咱们两个练练可不至于打到那种程度,就活动活动筋骨,点到为止。”
慕长离点头,“那你可让着我点儿啊!”
话是这么说,可真正动起手来,萧云州才发现,慕长离所谓的懒惰,所谓的哪样都不精,怕是跟他理解的不太一样。
今晚这小姑娘穿了一身红纱裙,在这演武场上挪来挪去的,就好像一朵盛开的火莲。
笑意盈盈的模样,透着一股子不容侵犯的英气。
长剑握在她手中,一招一式使出来,利落又优雅。
与他的长剑碰到一起时,那声音清脆悦耳,她还说了句:“真好听。”
萧云州看着长剑交织,有时竟忘了还要使出下一式,就被小姑娘用剑身在肩膀上轻拍了下,提醒他:“要专心哦!在战场上你要是这样走神,有十个脑袋都不够掉的!看剑!”
剑影又动了起来,他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闪身,反手一剑挑了过去,将她那一式轻松化解开来。
慕长离也不恼,反而笑嘻嘻地说:“还是你厉害,刚刚那一式你教教我,我学会了下次就能赢你。但我之前使的一招我看你也不会,我也教你,这样咱俩就扯平了。”
他无奈,往后退了一步,苦笑道:“阿离,你为何总想着要跟我扯平?
咱们是夫妻,非得扯平吗?”
“自然是要扯平的,我不喜欢欠别人的。”
“我是别人吗?”
“是啊!除我自己以外,这世间皆为外人!”
次日,肖天岭宁惜画大婚。
肖家从天还没亮就开始折腾,府门早早就打了开,大概十几个丫鬟站到前院儿,个个挎着竹篮子,篮子里装着的都是准备撒给路过行人还有那些来讨喜的孩子们。
管家挨个检查她们篮子里的东西,口中念念叨叨地说:“糖的种类要多,用料要好,可不能拿街上随便买的那些玩意去糊弄,一定要咱们府里自己做的,这样方显诚意。
虽然接这些喜礼的人都是平民百姓,甚至还有小叫花子。
但咱们不看人家身份,只要说一句恭喜,咱们就承人家的情。
铜钱装得够不够?不行,你这个篮子里铜板太少了,快快,再去装一些。
点心就不要扔了,感觉不好,像在打发要饭的一样。
点心一会儿在巷子里摆些长桌,从咱们府门口一直摆到巷子口,道两边都摆,点心有多少端多少,全都上桌。谁想吃就自己去拿,咱们不往地上扔,不好看。
再装点别的吧,光是糖和铜板,太简单了。你们快想想,还能装点什么?”
有个丫鬟举手:“我觉得可以装些帕子,府里有我们平日练绣活时绣好的帕子,挺多的。
我昨日上街采买,还看到街边有要饭的女娃,那小脸儿黑的,用衣裳擦越擦越黑。
咱们可以把帕子送给那些孩子们,不管男娃女娃都送,算是伯爵府的心意。”
管家觉得这个主意非常好,立即吩咐那个丫鬟:“你立即就去把帕子取来,越多越好。
另外别人还有没有想法?三样不行,是单儿,咱们好歹凑个双。”
又有人说:“不是还有挺多干果么!不如拿油纸包起来,一份一份的,也不往地上扔,就见着那些小乞丐就给一份,只给孩子。
干果只要不受潮,就可以存放很长时间,可以让那些孩子维持一阵子。
咱们也算借着世子跟夫人大婚,做一桩善事,这也是给世子和夫人积福报。”
管家觉得甚好,立即着人去办。
伯爵府今日上上下下都起得很早,就连伯爵和伯爵夫人都起得很早。
伯爵有些紧张,儿子今儿娶媳妇,他盼了这么多年,儿子可终于娶媳妇了,他见了新媳妇要怎么对待呢?
用什么表情?
是应该笑,还是要严肃?
“应该是严肃的吧?毕竟是做公爹的,得严肃一些,显得有威严。”
伯爵夫人觉得他有病!
“你想要威严,到朝堂上威严去,在自己家里跟自己的儿媳逞什么威严?
是我爹跟你威严过,还是你爹跟你威严过?
要不要现在去老太爷屋里去瞧瞧,看看人家是怎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