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说怎么会跟肖天岭一起回来呢?但是再想想,又觉得似乎也没什么不对。
其实这么多年过去,她早就认为宁惜画最后一定是跟肖天岭在一起的了。
虽然这件事情怎么听怎么不靠谱,两边的年龄差也有点大。
但谁让肖天岭过于执着,执着到连慕家的人都习惯了他的存在。
就连老夫人都在偷偷做着打算,说总会有那么一天,她得亲自替宁惜画操办嫁妆的。
但宁惜画一直都不松口,就好像一辈子都要赖在慕家似的,谁提跟谁急。
她有时候也有点儿替肖天岭不值。
长得那么英俊一小伙子,找个年轻漂亮门第相当的媳妇儿多好,怎么偏偏喜欢寡妇呢?
但又觉得可能宁惜画对于他来说并不算寡妇,毕竟他是在宁惜画还没嫁人时就看上了的。
可惜,两人的缘分一直都没凑足,总是差着那么一截。
秦庄仪想着这些,目光朝着对面二人处看去,又觉得眼下看来,或许是缘分到了。
于是笑着主动打了招呼:“肖世子。”
肖天岭赶紧揖手:“大嫂。”
宁惜画好生无语,这口改的也忒快了。
秦庄仪却觉得这声大嫂叫得好,赶紧道:“你既然叫我大嫂,那等你二人成婚时,我一定得给惜画备份厚礼,风风光光的送她出门。”
宁惜画听得直皱眉,“大嫂怎么也跟他一样?”
秦庄仪笑笑,“我真是这么想的,老太太也是这么想的。有些事你看不明白,但其实我们早就看明白了。肖世子是个长情的人,你们要是能走到一起,我们都替你高兴。”
宁惜画摇了摇头,扯了春桃一把,回了府里。
肖天岭依依不舍的,喊着说:“明日或是后日我跟我母亲一起来,来见老夫人和你!”
宁惜画却道:“来也见不着我,白天我要出门。”
他还没来得及问她出门要去哪,要不要他陪着,秦庄仪却抢着道:“肖世子这是好事临近了?咱们家惜画终于松口了?”
肖天岭激动得直搓手,“嗯,终于松口了。大嫂,我可高兴了!但我得跟你问问,我要娶惜画,慕家这边有啥说法没有?我是想要八抬大轿风风光光把她娶进门的,您看到时候是到长宁侯府来接她,还是说先把她接到外宅去住着?
这事儿还得侯府拿个主意,我不能因为自己高兴就失了礼数。”
秦庄仪摆摆手,“没什么礼数不礼数的,我家老夫人早有过话,说如果有一天惜画要嫁人,那侯府就把她当女儿,风风光光送她出门。
到时候从侯府抬出去的,除了当年宁家抬进来的嫁妆之外,侯府也会另外再送一份。
比不得两位姑娘的多,但也绝对不会拿不出手。
你放心,这件事我亲自操办,再有老夫人在上面压着,侯爷不敢有任何意见。”
肖天岭很感动,揖着手冲着秦庄仪深施了一礼,“多谢大嫂了。天岭以后绝不会忘了大嫂和老夫人对惜画的好,就算她离开了慕家,我们也会敬着您二位的。”
肖天岭走了,秦庄仪乐呵呵地去找老夫人,把在府门口的事一说,老夫人也乐了。
“那肖世子终于得偿所愿了,也真是不容易。”老夫人感叹,“我活到这么大岁数,从来没见过哪个孩子能从十岁开始就一直在等一个人,等到二十二岁。
从少年到成年,他这颗真心也算是被岁月见证了。”
秦庄仪亦感叹:“是啊!谁摊上这么个痴心的能不心动呢?
惜画这辈子也不知道该说她好命还是歹命。
说她好命吧!她男人死得早,儿子又烧坏了脑子。
说她不好命吧!偏偏遇上的两个男人都对她痴心一片。
肖世子还比她小六岁,这……便宜占的也太大了,肖家真的能愿意吗?”
同样的话,在回伯爵府的路上,木生也在问:“世子,老爷夫人那边倒是好说,但老太爷跟老夫人那头,世子怎么去说啊?他们这些年都是不愿意的。”
肖天岭眼睛一瞪:“什么怎么说?就实话实说啊!他们要是不同意,那我就死给他们看。
我拿根绳子在他们屋里上吊,我倒要看看是我的命重要还是他们的意愿重要。
是我娶媳妇儿又不是他们娶媳妇儿,我自己都乐意,他们凭什么不乐意?”
木生说:“一哭二闹三上吊是女人才干的事,世子不嫌丢脸吗?”
世子不嫌——“如果一哭二闹三上吊就能把这件事办成,那我当女人也行。
反正只要能娶到她,脸这种东西,要不要也没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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