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三房没袭爵,所以府里大小事务都轮不到三房来管,再加上慕江眠对侯府的把控欲极强,他根本也容不得别人来管。
但秦庄仪没有短缺过三房这边的吃穿用度,所以那几年,她跟慕江峰的日子过得很好。
宁惜画不止一次地想过,如果日子能一直就那样过下去,该多好。
可惜……
“主子,到了!”车厢外,木生的声音传了来,马车也在这时靠边停下。
肖天岭站起来,拉了宁惜画一把,“走,咱吃饭去!”
春桃赶紧把肖天岭的手扒拉开,“我扶着我家小姐就行。”
肖天岭没生气,反倒是说了句:“你这丫鬟就比木生懂事,从来叫她都是叫小姐,而不是叫什么三夫人。我可真不爱听三夫人这三个字,三老爷都没了,还夫人什么夫人。”
春桃想驳几句,毕竟以前肖天岭也会说这样的话,那个时候她都会瞪圆了眼睛斥肖天岭,说你不许说我家三老爷,三老爷是个很好的人,他就算不在了,你对他也得尊敬。
那时候肖天岭都会说什么来着?
哦,他说,没有不尊敬,只是说点实情。让你们接受他已经不在了的事实。
何况他若真心待你家小姐,那泉下有知的话,他也该希望你家小姐幸福,而不是为他守寡一辈子,一生孤独。
但今天,春桃没反驳肖天岭。
因为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反驳的话她已经说不出来了。
人生观都被颠覆了。
曾经那么相信的三老爷,曾经那么令人羡慕的神仙眷侣,如今发现一切都是假象。
还反驳?她都恨不能冲进城外那个小院儿去,把三老爷抽筋扒皮。
她也想看看那个孩子的母亲究竟长什么样,能比她家小姐还美?
见春桃没吱声,只是扶着宁惜画下了车,肖天岭觉得今天似乎哪里不太对劲。
这主仆二人都不对劲。
以往宁惜画是不会主动见他的,即使在街上遇着了对他也是避之不及。
但今天她不但见他了,还提出一起去吃饭。
宁惜画是不是哪根筋搭错了?
肖天岭在后面跟上,带着木生一起进了街边那家他常去的馆子。
掌柜的一见他来了,赶紧把人往楼上雅间儿请。
宁惜画半低着头上楼,肖天岭走在前头不放心,总想回身扶她一把。
但春桃不让。
终于二人落了座,春桃跟木生分站两边。
掌柜的亲自过来问他吃什么菜,他就问宁惜画:“姐姐想吃什么?”
宁惜画随口说:“都行。”
肖天岭也不再问,就跟掌柜的讲:“平时我常吃的菜,上一遍,再上几个清淡些的。”
掌柜的问:“要酒吗?”
他摇头,“不要。上茶吧!”
掌柜的去吩咐备菜,伙计很快就进来上茶。临走时把门关好,自己则站在外头站着。
肖天岭给宁惜画倒茶,倒完就问:“说说吧!你是不是遇着了什么事?
你放心,该问的我问,不该问的或是你不愿意说的,我也不强求。
只是你今天既然提出要与我一起吃饭,那想必是想对我说点什么。
你说吧!能帮的我一定帮你,不能帮的我就再想想别的办法,也是一定帮你。”
宁惜画喝了口茶,笑了下,“你对我倒是有求必应。”
“你说的不是废话么!”肖天岭翻了翻眼睛,“十二年了,姐姐,整整十二年了。
这十二年来,我对你哪次不是有求必应了?”
宁惜画想想,还真是。
只是……“只是我对你,只当你是个弟弟。”
肖天岭给自己倒茶的手顿了顿,茶水洒了些出来,洒到他手指上,有点烫。
但他很快就调整好情绪,点了点头说:“我知道,我在你眼里就是个小屁孩儿。
但小屁孩儿也有长大的一天,我今年已经二十二岁了,我有位跟我同龄的表哥,孩子都满地跑了。这岁数怎么着也不能是个小屁孩儿了吧?
你可以把我当弟弟,我不是也一直叫你姐姐?
这个跟咱俩谈别的,一点儿都不冲突。就算你嫁给我,你愿意把我当弟弟,也一样可以把我当弟弟。我白天叫你姐姐,晚上叫你媳妇儿,也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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