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惜画摇摇头,“我没病,我也没疯,更不是多年压抑成疾胡思乱想。
我只是……罢了,你们不懂。”她起身,拉了慕元楚一把,“走吧!我们回去。”
崔妈妈赶紧拿了食盒把剩下的鸡腿给她们包回去,春桃接过的时候好好感谢了崔妈妈。
老夫人看着三人走了,房门重新关了起来,就跟崔妈妈说:“去查查今日惜画去了哪里。”
崔妈妈问:“老夫人也觉得三夫人不大对劲?”
老夫人点了点头,“从来没说过这样的话,她对江峰从来都是爱慕多于一切。
没道理突然出去一趟,回来就变了样子。
何况江峰死去那么多年了,所有的事都只能说是陈年旧事。
别是有什么人跟她提过什么。”
“可就算提,三老爷真有什么事值得提吗?”崔妈妈不理解,“咱们对于三老爷虽然了解不多,但他的品性是非常好的,这一点十分确定。
如果真像三夫人说的那样,我觉得当年三老爷就不会心甘情愿娶三夫人进门。
他心里要是有别的女子,他是说什么也要把心爱的人娶进门的。
毕竟老侯爷临走前就说过,爵位只有一个,但三老爷不袭爵也有不袭爵的好处。
他没有负担,肩上没有过重的担子,将来在婚姻一事上也有更自由的选择。
所以三老爷若真有中意的女子,是不会委屈自己的。
就算相中的是公主郡主,凭侯府的家世,也不至于说娶不起。”
老夫人也觉得是这个理,所以她怀疑是有人跟宁惜画说了什么。
她告诉崔妈妈:“悄悄打听,别让惜画知道我们在查她的去处。
我其实不在意她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她出去散散心,我是高兴的。
但回来之后说了这样一番话,我这心里总是放心不下。”
崔妈妈点点头,“老夫人放心,这事儿我亲自去办。”
当晚,秦庄仪去看了宁惜画。
几次都想开口提提慕长离交待给她的事,但宁惜画今日的状态很奇怪,总是心不在焉。
有时候她说了好几句话,宁惜画才回过神来,然后问她:“大嫂刚刚说什么?”
秦庄仪觉得她心里有事儿,于是关于曹家押镖的事就没有问出口。
但宁惜画却问了她一件事:“大嫂觉得大哥在外头有养外室吗?有外室生的孩子吗?”
秦庄仪一愣,“为何问这个?”
“随便问问,大嫂想说就说,不想说就不说。”
秦庄仪想了想,道:“没什么不想说的,当个趣事聊聊呗!
你要说我是不是确切知道他养外室,那我肯定是不知道。毕竟捉贼捉赃,捉奸捉双。
但你要问我他有没有,我觉得是有的。
不管是外室还是孩子,都是有的。”
“大嫂为何这样肯定?”
“为何?因为了解他,也了解男人。”秦庄仪轻笑了下,“男人么!差不多都一个德性。
特别是有权有势的男人,更没一个老实的。
所谓家花没有野花香,所以哪怕家中妾室再多,他们还是想在外头寻些刺激。
你就说咱家侯爷这人,以前总拿荣夫人说事,把自己说得深情一片的样子。
但实际上他真的爱荣夫人吗?那肯定是不爱的。
一切都是做给外人看的。
不爱荣夫人,那么府里这些长得像荣夫人的女人,他自然也不爱。
于是他就得在外面找,找一个真正爱的,养起来,就为了让自己舒心。”
宁惜画听着这个话,微微蹙了蹙眉,再问:“那大嫂寒心吗?”
“以前寒,现在不寒了。”秦庄仪说,“寒心的日子早就过去了。
现在我也想开了,与其整日斗来斗去争来争去,不如自己把自己的日子过好。
我还有儿子呢!我一心一意替我儿子谋划前程多好,我管他干什么?
外头的终究是外头的,只要到时候我能把外头的拦在门外,这个爵位就传不出这个家门。
拦不住那我就认栽,只能怪我自己没本事,怪不着别人。
至于感情方面,呵!都这么大岁数了,谈什么感情。
谈感情不如谈前程,如果前程也谈不了,那就只谈钱。
反正我想得开,我如今的心思半点儿都没放在他身上,我就管我儿子。”
宁惜画觉得大嫂豁达,但是很可惜,她豁达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