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在京正三品以上的官员,都可携家眷出席。
我家夫人也带着女儿进宫了。
可是马车行了一半就遇着了无双国使臣的车队。
我们家当时选择了避让,毕竟远来是客,还是来谈和的,让一让也是尽大国礼仪。
但无双国人比较蛮横,嫌弃她们让得慢了,当场出言不逊。
夫人事后与我说,她虽然十分气愤,但怕坏了两国谈和大事,便忍了。
但女儿没忍得了,当场走出车厢与之理论。
她与那个人,就是在那个时候见着的第一面。
当时也只是打了个照面,真正说上话,是在宫宴现场。
我家女儿走路时不小心绊了一下,刚好那个人经过,扶了一把……”
高鸣的回忆到这里就结束了,他问慕长离,“二小姐问这些往事,可是有何用意?”
慕长离说:“大人有没有怀疑过,仅仅一个照面,仅仅扶了一把,安乐郡主怎么可能就死心塌地地爱上那个人?还不顾父母和国家,说什么也要跟人家私奔?
您见过那个人,对方在长相上可有过人之处?”
高鸣坚决摇头,“没有任何过人之处,甚至比起我们京中男人逊色不少。
当时我还说过,以我们高家的家世,她就是看上皇子,那亲事也是议得的。
皇家的一众皇子个个天姿,我家夫人也不明白,在这样一群好男儿的衬托下,她究竟是怎么看上无双国那位其貌不扬的使臣的?”
萧云州听着二人的对话,很快明白了慕长离的意思:“你是说,很有可能当年无双国人就对安乐郡主动了手脚?”
慕长离点头,“没错。他们既然有往脑内刺针,以此来控制人神智这样的手段,那么府尹家的嫡女突然就看上敌国使臣这件事情,就说得通了。”
高鸣整个人都在颤抖,“二小姐的意思是,当年我们家怜儿并没有错,是对方使用了卑劣手段控制了她?”
“十有**。”慕长离压低了声音告诉他,“安乐郡主说,她喜欢上那个人,只是一瞬间。只是在那人扶她一把的时候,感觉到后脑刺痛了一下。
但是她当时没有怀疑,因为她摔得急,那人扶她正好托住后脑。
她以为是对方手劲儿大了,没当回事。
只是在看清楚扶住自己的人时,忽然之间就产生了极度的爱慕情绪。”
高鸣心底的愤怒已经快要压制不住了,他告诉萧云州:“我纵是个文官,但我也有上阵杀敌的勇气。高某这一生都将与无双国不共戴天!此仇不报,一生难安!”
萧云州能明白他的心情,但一来无双国远在边关,二来这已经是两国之间的事情了。
于是伸手拍拍高鸣的肩,告诉他:“若将来本王有机会同无双国打一仗,定替你报了这个仇。”
高鸣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慕长离。
半晌,后退三步,冲着二人跪了下来,结结实实地磕了三个响头。
“多谢九殿下,多谢二小姐。二位大恩大德,高鸣做牛做马无以为报。
今后二位若有差遣,高鸣定尽全力。
只是,二小姐……”他看向慕长离,“我还有个不情之请,望二小姐能够答应。”
慕长离轻叹了声,“你想见安乐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