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日子母亲不放心,便打发我们兄妹三人过来看看。我们今儿刚到,想着先在街上吃点东西,吃饱了再去。姨母家里日子过得不太好,她又病着,怕是没人给我们做饭吃。”
说完,又偏头看了看那所谓的贺大小姐,然后“由衷”地感叹:“原来姑娘就是传闻中的贺家大小姐,真是好看呀!我还头一次见到这么好看的姑娘。这身红色真的很衬你,本来就长得好看,一穿上红色更加耀眼了。你们说是不是?”
她这么一问,酒楼里的人哪能不附和,于是纷纷点头:“是啊是啊!贺大小姐跟红色真配,贺大小姐是我们琉璃城里最好看的姑娘,就连京城的公主都不敢和我们贺大小姐比。”
“贺大小姐不就是公主吗?”慕长离说,“她就是我们琉璃城的公主呀!”
小姑娘不禁夸,原本还想多问几句,但慕长离这一顿夸把她给夸飘了。
当即不好意思地笑笑,扬了扬下巴,美滋滋地上楼了。
人都已经上去有一会儿了,下面的赞扬声还没停。
人们纷纷表示:“贺大小姐确实就是我们琉璃城的公主,而且是唯一的公主。”
慕长离觉得刚刚的一番说辞不太能站得住脚。
就冲那红衣姑娘一眼就认出他们是生人,就说明贺家是十分警惕的。
他们对琉璃城的把控比她预想的还要严,稍有不慎就会露出马脚。
她压低了声音提醒谢必安:“咱们得把这个身份坐实,别等那小姑娘反应过来再找我们的麻烦。一会儿查查这城里有没有新死的人,符合我们那所谓的姨母的身份的,咱们去一趟。”
这件事情对于谢必安来说不难,三人吃过了饭出门,拐到一条无人的巷子里,谢必安跟他们说:“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就回来。”然后消失不见。
北陆有心想问问谢必安怎么做到的凭空不见,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王妃都会法术,王妃身边的人也会法术这是很正常之事。
二人就在巷子里等,大概半炷香的时辰,谢必安回来了。
“跟我来。”他领着二人走出巷子,一路朝东,隔了两条街,又拐进了一条巷子。
这条巷子走到头,有三四户人家,但每户离得都很远,互相之间没什么往来。
谢必安指了指最里面的一个小院子,跟他二人说:“我去查过了,那户人家姓付,女人姓吴,之前一直病重,男人上个月带着别的女人跑了。
他还有个儿子,是个混混,整天回来管母亲要钱,母亲不给他就又打又闹。
后来男人跑了之后,儿子出去喝酒,回来的路上摔死了。
病重的女人一个人在家,病情一天比一天重,今天早上刚咽气。
我们现在赶过去正好给她收尸,就以她是咱们姨母的名义,把丧事操办了。
这关系只要一坐实,就不会再被人怀疑。”
慕长离觉得此计甚好,但还是有点担心:“琉璃城会不会像白马城一样?贺家会不会控制尸体?”
“不会。”谢必安说,“贺家控制的从来都不是尸体,而是活死人。
那位姓吴的姨母人已经死了,对贺家来说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三人一边说一边往前走,终于站到了小院儿门前。
这时,就听北陆压低了声音,说了句:“有人跟着我们!刚进巷子。”
慕长离“嗯”了一声,“不出意外应该是那位贺家大小姐的人。”说完,抬手往小院儿的木门上拍了几下,大声喊道——“姨母!姨父!你们在家吗?快开门呀!我们来看姨母了!”
可惜,不管怎么拍,里面都没有动静。
慕长离不解,回头看谢必安:“大哥,姨母家里没人吗?不是说姨母病了吗?会去哪?”
谢必安想了想:“会不会去医馆了?”
北陆说道:“姨父一向不爱管姨母,可不见得愿意花银子带姨母去医馆。
不行我们把门撞开吧!可别再出什么事。”
慕长离也点点头道:“那就把门撞开吧!我也担心姨母出事。”
北陆和谢必安上前撞门,装模作样地撞了好多下,总算把门给撞开了。
三人吵吵嚷嚷地进了小院子,很快就又传来哭声。
北陆跟慕长离说:“你哭得再惨一点,跟着的人已经进院儿了,你是女孩子,哭得惨一些才更真实。”
慕长离听他的话,果然哭得更惨了。
又过了一会儿,北陆松了口气,“行了,人已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