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她是侯爵府嫡出的二小姐,可是据我所知,京城侯爵府的姑娘们,个个都是娇滴滴的花朵,是被家族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娇客。
可是你看那位王妃,那哪里是娇客,分明是刺客!
我自认武功不俗,统领六万大军,能退敌二十万。
我的枪法除了云州的教导外,还来自我父亲留下来的秘籍。
除了云州之外,我在西关还没有在枪法上输过任何人。
即使是北陆,他使长枪对上我也没有胜算。
但是你看看你们家那位王妃,她就像个悍匪一样,打得我毫无还手之力。
你觉得我傻吗?我会认为那样的人是侯爵府的二小姐吗?”
钟齐觉得她说得对!
“确实,我也没想到王妃这么强。”
“所以我得回西关了!你们所有人合起伙来骗我,我再在这里待下去也是自取其辱。”
“那我得请示一下殿下和王妃,看他们让不让你走。”
琼华急了,“难不成你们还想囚禁我?我进了这王府后,还不能自行离开了?”
钟齐摊手,“确实,这不是什么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
何况你给家里主子们造成了这么多困扰,让你说走就走,那主子们成什么了?”
钟齐劝琼华:“姑娘,今儿你给老奴讲了很多怡妃娘娘的事,老奴心里感激你,所以老奴不会骗你。
你若是相信我,你就信我一句,这里所有人都没有骗你。
你信不过别人,你还信不过九殿下吗?
你一口一个云州的叫着,怎么连他的话你都不信了呢?
咱们不管生了什么病,京里的大夫肯定比西关的好。
殿下会替你请太医的,你就算要回西关,也得把病治好了再走。
你放心,咱们王妃不是那种阴毒之人,她不会暗害你的。
她一般要收拾人都是明着来,不信你可以打听打听,她玩儿的都是阳谋。
就像刚才,她想收拾你,当着你面就能收拾,不会暗算你的。
所以你就踏踏实实在府里住着,治好了比什么都强。”
琼华紧皱着眉,在思索钟齐的话有几分可靠。
思索了一会儿之后就点了头,然后说:“那行,我不走了。”
她没再继续在府里转悠,默默地又回了自己的客院儿。
之所以突然又不想回西关了,倒也不是听进去了钟齐的话。
她只是觉得这件事情有蹊跷,或者说,其实比起京城的一切,她对自己的怀疑才更多些。
在西关几乎每晚都能听到的琴声,到了京城之后就听不见了。
还有她来到京城这件事,直到现在她也想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来的。
所以还是留下吧!
她想不通的事,希望这里的人能帮着她一起想一想。
事情总归是会有一个答案的。
晌午,钟齐又亲自送了午膳。
他跟琼华说:“早上你就没吃几口,晌午多吃点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身体总得养好,那些你想不通的事才有机会去寻一个答案。”
琼华听了他的话,好好地用了顿午膳。
然后下晌芙蓉就来找她,一伸手,递过来一只镯子。
琼华愣住了,“怎么会在你这里?这镯子什么时候到你手里了?”
芙蓉叹气,“不是在我手里,而是在我家王妃手里的。
九殿下向长宁侯府下聘时,把这只镯子给了王妃,说是怡妃娘娘临死前留给他的。
特别嘱咐,说这只镯子是送给未来儿媳妇的。
刚刚我家王妃把这事儿想了起来,就让我拿镯子过来问你,那天说的什么镯子,是不是这只?”
琼华脸色一下变了!
这镯子她都不需要仔细确定,一眼就能认出就是除夕那天怡妃送给她的那只。
当时怡妃对她说的话她还都记得,可怎么一转眼的工夫,这镯子就……
她知道了!
她还是被骗了!
“是云州偷走了我的镯子,又给了那个女人。
原来竟是他在骗我,竟是他背叛了我!”
芙蓉拍拍额头,有些无力,“琼华将军呀!他骗你什么呀?这镯子早几个月前就在我家王妃手里了。”
“我不信。”琼华摇头,“你们的那套说辞,我是一句都不会信的。
我要见云州,你让他来见我。”
“殿下去大理寺了,要晚上才能回来。”
“他为什么去大理寺?”
“去上差啊!他是大理寺卿,白天自然是要去大理寺上差的。”
“大理寺卿?”琼华沉默了一会儿,叹息道,“他到底还是向朝廷妥协了。
曾经他那么不愿意回京城……
罢了,不说曾经。
既然他不在,那我就等等他。
麻烦你跟他说,请他回来之后务必来见我。
一个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