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又如何呢?就因为不好查便不查了?
绝无这个可能!
慕江棋委屈地哭了,“那我母亲就白死了?”
慕江眠翻了翻眼睛,“当初干什么来着?人刚没的时候干什么来着?现在翻旧账,你翻得着吗?听说你们当初才认识几天就成了婚,所以出了那样的事能怪谁?只能怪你自己认人不清,什么样的货色都往家里娶!”
慕诗音不干了——“父亲怎么能这样说母亲?你们可是夫妻啊!”
慕江眠一开始没反应过来,以为这声“父亲”是叫慕江棋的,可是随即就反应过来了,这特么是在叫他的。
他更气了,“你别叫我父亲!我不是你父亲!也没有什么夫妻,就算要纳,那也是个妾!”
慕诗音“呜呜”地哭了起来,哭腔里带的台词是:“父亲为什么不认我?”
慕江眠简直要疯。
他看向慕长离,伸手指向她:“瞅瞅你做的好事!”
这一下慕元青先不干了:“父亲怎能如此颠倒黑白?明明是你自己勾结平县的人给二姐姐编故事,再让他们到京城来胡说八道的,怎么现在反倒赖在我二姐姐头上了?”
慕长离喝着茶水慢悠悠地把话还了回去:“长宁侯,瞅瞅你做的好事!这大过年的,家里闹出这等丑闻,还把祖母给气着了,你怎么这么不孝啊!”
慕江眠脸色铁青,额上青筋暴起,气得全身都在打哆嗦。
这一刻他就感觉整个天地都阴暗起来,慕长离像座大山一样,挡住了他生活里所有的光。
偏偏慕长离还觉得闹得不够,她的目光又向慕江棋投去。
这个叔叔,每次去扶山村都没给过原主好脸色,甚至动手打过原主,就因为原主做的饭不合他的胃口,他就把七岁的原主一脚踹开,肆意辱骂。
当年小小的原主因为这一脚,心口疼了半个多月。
后来又有一年夏天,村里连续两个月没下一滴雨。
有个算命的说可能是他们村得罪了雨婆,需得开坛做法祭献童男童女方可让雨婆降雨。
祭献就是死,是把童男童女双手双脚都捆住,放到火架上活活烧死。
所有的人家都不愿意送上自己的孩子,甚至有人扬言如果要舍出去孩子,那他们宁愿搬家。反正又不是天下所有地方都干旱,离开扶山村不就好了,何必搭上孩子的命。
但是这位叔叔不一样,这位叔叔特别积极的把原主推上前,跟村民们说他家可以贡献一位童女,你们只要再选出一位童男就可以了。
原主当时吓得大哭,叔叔就往死里打她,说她不懂事,说她想害死全村人。
后来,是村长觉得这种事情过于愚昧,如果有人报了官就是大事,于是坚决反对。
好在没过几天就下雨了,便没有人再提这件事情。
所以在慕长离心里,对这个叔叔也是有着极深的恨意的。
她恨的人,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于是她勾勾唇角,看向周氏,开口说道:“先别急着哭。你固然不是个好女人,但他也未必就是个好男人。
我记得叔叔中意扶山村的一名女子,所以他每个月都要往扶山村跑几次。
有时候他让我在院子外头给他放风,我曾劝他不要做这样的事,不要惹婶婶生气。
但是叔叔说,你婶婶那个大字不识一个的怨妇,知道了又能如何?敢闹就打死她。
后来那女子怀孕了,生了个女儿,也不知道婶婶有没有把她们母女给接回平县去。
说起来那也是慕家的血脉啊,一定得让人家认祖归宗。”
周氏炸了!
之前是慕江棋打她,现在变成了她打慕江棋。
虽然在体力上不占优势,但女人一旦疯狂起来那也不是闹着玩的。
再加上还有个慕诗音也一起冲了上去,因为慕长离告诉她,你父亲之所以不要你,就是因为他还有别的女儿,他觉得你比不上那个女儿,所以才不想要你。
你们想嫁到侯府,他不过就是顺水推舟罢了,到头来还赚了一万两银子。
这娘俩是真急眼了,拼了命的去打慕江棋,周氏甚至摔碎了一只碗,用碎掉的瓷片去划。
慕江眠想叫人拉架,但是秦庄仪及时制止了他,理由是:“平县的狗咬狗,侯爷就别管了,省得落人话柄,或是最后再有什么事赖到侯爷头上。”
慕江眠一想,也是这么回事,反正三个人打架,其中有两个是死人,另一个人还坑了侯府一万两银子。这种人那不是打死一个少一个?
于是他往后退了一步,打算看戏。
却没想到都这种时候了,慕长离居然还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