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的气氛又来了,好在萧云州很快开了口,问他:“怕不怕?”
慕元青诚实地点头,“怕。但是又好奇。哎呀反正死就死吧!吓死跟真相比起来,我还是选择知道真相。这事儿不搞清楚,我心里也不安。
姐夫,姚轩病了。就是姚太医家里的少爷,他病了。
姚太医说他的病症跟我上次的很像,那就说明姚轩也是被什么阴寒的冲着了。
姐夫,我觉得这跟昨天晚上我们经历的事情有关。这事儿我有经验,肯定是有关的。”
萧云州发出灵魂一问:“那你为什么不再病一次?”
“我……”慕元青想了想,“是不是因为刚病完一场,对这件事情稍微有点儿抵抗力?”
萧云州哪知道。
慕元青没话找话,“松子我给二姐姐了,二姐姐立即就打开吃,吃得可香了。”
一说到慕长离,萧云州有了兴致,他问慕元青:“听说你们慕家没几个人认同二小姐的身份,你呢?你认?”
“我认啊!”慕元青一脸懵,“为什么不认?谁胆子大到敢来冒充侯府嫡小姐?
再说,我父亲和祖母又不是傻子,她要真不是二姐姐,早把她打出去了。”
萧云州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可是有些人还是不认。”
“不认的也没啥好下场啊!”慕元青想想就觉得有意思,“夏姨娘跟七妹妹到现在还在祠堂里头关着呢!通过这事儿我就发现,其实不管是我父亲还是我母亲,他们都是怕二姐姐的。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怕,反正事情就在明面上摆着,他们做的每一件事都明确地表达了怕二姐姐的态度。要不然夏姨娘跟七妹妹早就放出来了。”
二人一路说着慕家那些事儿,终于到了西城门。
眼下城门早已经关闭,见有马车过来,立即有人上前查问。
再一看车厢外头挂着大理寺的牌子,便“呀”了一声,道:“可是九殿下?”
北陆点点头,“正是。我家殿下出城办案,速开城门。”
说完,手中腰牌一举,城门守卫吓得再不敢二话,立即去将城门打开。
慕元青佩服极了,“昨夜我跟姚轩回来,又报家门又给银子的。要不是有个守卫家中老母亲常年生病,都是姚太医给看的,我觉得我俩根本进不来。
就凭昨晚上那阵仗,我俩要是进不来城门,不是被冻死就是被活活吓死。”
萧云州不想再跟他扯闲话,只开口道:“你坐到车厢外面去,为北陆指路。我们就去昨晚你第一次见到敌军的地方。”
慕元青知道这是正事,也不敢耽搁,起身出了车厢,开始为北陆指道。
马车又往前行了大约两炷香的时辰,慕元青指着北陆把马车赶到一片树丛里,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北陆问:“就是这里?”
慕元青点头,“大概就是这个位置,差也差不了几步,咱们就在这等着。
现在时辰还早,昨儿我们走到这里,都接近子时了。”
北陆吓唬他:“没错,一般见鬼都是午夜子时,三少爷这个回家的时辰挑的是真好啊!”
慕元青脸都白了,“确,确定是鬼了?”
“这玩意,十有**吧!”
“那你不怕吗?你为什么还笑得出来?”
北陆耸耸肩,“不笑我还哭吗?既来之则安之,大理寺的活儿都干了,还能在乎这玩意?回来不就是为了对付这玩意吗?
再说,战场上死人家常便饭,每场战争都会面对大量的尸体。
要是连死人都怕,那这日子也就不用过了。”
慕元青想说,你那个死人跟这个死人他不一样。
你说的死人,死了就是死了,你看到的只是尸体。
但我说的死了,死了他不是真正的死了,他还魂,他还让你看见。
你说吓人不吓人?
北陆把马车停好,带着慕元青钻进车厢。
车厢里有小炭火烧着,炭盆上放着个网,北陆也不知道从哪摸出来几个番薯,搁到网子上烤了起来。
慕元青看饿了,可是番薯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烤好的。
北陆说:“吃不是目的,目的是烤着玩儿,打发时辰。”
慕元青心说要是早知道有这种玩儿法,他出门前就应该带几个饼。
终于,子时将近。
原本安安静静的四周,忽然有号角声吹响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