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成叶拦住的,熊午发现居然还有三个人来追他们,眼睛直冒火星。
是冲我们来的啊!
问题不大,我们还有四个侍卫!
论保护人,卫卒是专业的。
熊午一心拽着扶苏撤退,有两个卫卒上前挡住三人,另两个护着扶苏与熊午离开。
“太危险了,扶苏,下次出门不可以再轻简人手!”熊午脚步不停,嘴上告诫。
扶苏这时才缓回神,声音随身体的奔走略微起伏:“有人,要杀我们?”
“实在是太过胆大!光天之下,竟然有人做这种事情!”熊午越跑越气。
我要让人把他们豆沙了!统统斩掉!
“叶呢?叶怎么办,要让人去帮他。”扶苏还想再扭头,却被熊午摁住,带着走。
“你不必担心他。”
活着就活着,死了就死了,再让人帮他,那谁来保我们。
熊午想着,虽然事情发生得突然,但没有遮掩,等会应该就有求盗之类的吏员来了。
两人正退,见无人追来,脚步渐缓,心中渐松。
行至一草堆处,骤然一点寒芒袭来,直冲面门。
“扶苏!”熊午一把搂住扶苏,侧背硬吃一刀。
熊午大怒,一时竟不觉得疼:“我入你——”
感受到怀里的人,熊午把脏话吞了下去。
这时剩下两个侍卫也反应过来了,进步迎上。
问题在于,尔敷是抱着死心来的,侍卫砍他,他不在乎。被拦下逮着空就钻,像发了疯一样,追着扶苏砍。他用刀完全没有什么章法,力道其实也只是普通人,但胜在足够拼命。
扶苏顾不上思考,大脑一片空白,被熊午拉着,绕着草堆转圈奔逃。
熊午本想让扶苏离开,但那个疯狗紧盯着扶苏不放。
他只能拽着人,护着走,又恼又恨,沉声道:“还不快杀了他!”
你们两个干什么吃的!
卫卒已在人身上添了七八刀,尔敷半个身体都红了,却还是没停下来,像感受不到疼痛的活死人,硬是追着砍扶苏,熊午又挡了两下。
熊午真的气了,脸色涨得通红,怒火上头。
他往前一把推开扶苏,止步猛然转身迎上尔敷。
攥着沙包大的拳头,对着尔敷面中哐地一拳。
滚啊!
尔敷被打的向后仰倒,熊午又凿一拳,把人干翻在地。
此刻熊午已经忘了洁癖问题,无视掉尔敷浑身的血,一个泰山压顶,砸在他腰间,夺走刀直接掷出去。
然后两臂肌肉绷紧,也发了疯一般对着人脸捶出残影。
“砰”“砰”“砰”
给爷死!
卫卒与扶苏看傻了眼。
“昌、昌平君……”卫卒上前护住扶苏,警惕其他可疑人选,同时弱弱提示熊午,已经够了,人好像没了。
成叶也干残了他那边的人,追了过来。
熊午喘着粗气停下,双拳鲜血淋漓。
扶苏想碰他又不敢碰,对侍卫说:“叔公受伤了,快请太医救我叔公!”
他们外出咸阳的小队里跟着一个医生。
“这……”
“快去!这里还有其他人在,不要耽误时间!”
侍卫回身跑去通知太医。
地上的尔敷苟着最后一口回光返照的气,颤颤巍巍:“秦……必亡……”
熊午嘭地补上一拳:“你,必亡。”
然后他继续垂首喘气。
扶苏看着他,将他搀坐在地面休息,又转向成叶,说:“能否请你看护叔公,我想联系县守,封锁屯留,彻查贼人来源。”
成叶点头,然后道:“我拦下的几人还没有死,我只断了他们手脚。”
“好。”扶苏又对一个侍卫说,“可否为叔公简单包扎?”
侍卫应下。
这时不远处传来高呼:“叶!叶——”
一个高大的年轻人奔来,呼吸粗重:“可算找到你了,我的苍天,你这里怎么也出事了!”
“还有哪里出事了?”扶苏问
年轻人一路没停,不断询问成叶的位置,听到扶苏的问题,看成叶没有异议,气喘吁吁,道:“县令,令,他遇害了。”
“什么!”成叶难以置信。
与此同时,扶苏的声音响起,语速偏急:“县丞、县尉呢?他们怎么样了?”
“他们,他们好像没听说有事……”
扶苏抿唇:“贼子,敢袭县官,大胆。”
坐在地上的熊午呵呵地笑,幽幽道:“公子与封君都敢动,县官又算什么……”
他想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