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的教室喧闹鲜有,多数同学腿上搁着化学试卷,围城似的课桌上摆着本子,埋着脑子奋笔疾书。抗战早已至课间蔓延至课上,大家起初还将地下工作搞得有声有色,直到欺负起老实巴交的语文老师,直接将战况推上明面。趴在讲台上认认真真讲解古文的半小老头最终有些受不了了,拿黑板擦“咚咚”砸了两下桌面,好似平地炸响颗惊雷,他两眉一横,“把你们的□□给我抬起来!”
底下沙沙的笔声立刻停了一停,一时间,众人面面相觑。手里“三笔齐下”的卞子文微微张嘴,两只眼睛骨碌碌转了两圈,胳膊一推史临阁,“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奇怪呢,细细品来,似乎还有些许深意。”
史临阁奸诈地一笑,“你这人思想怎么不纯洁。”
刚一下课,卞子文借着还胶带的机会给史临阁脑门上来了次空袭,“你思想要是纯洁怎么知道我思想不纯洁?再说了,哪怕我话说得再不纯洁,可这心里却还是一片雪白雪白的。”
史临阁忙着下位子去找胶带,“没空理你。”果然就只留给卞子文一个专心致志的背影,他觉得没什么意思,这就转头去问后头的程誉泽,“你是来复读的?”手里还不忘耕耘。
程誉泽正因为化学试卷上一道题目头疼,猛然听到复读二字倒真是有些愣住了。抬头看看一脸真诚笑容的卞子文,顿了几秒才说:“嗯。”下一秒,卞子文就恢复一贯的促狭模样,仰头哈哈笑起来,门牙亮得晃眼,“你也太逊了吧!”
人没恶意,就是嘴脸可耻,怪不得前头的吴桐雨也忍不住扭头过来,将一枚擦得发灰的橡皮扔过来,漂亮的抛物线,稳稳当当掉入卞子文嘴里,“哈哈,三分命中,还是个空心。”
卞子文刷得涨红脸,拿双手紧紧捂着脖子,“噗”地一声吐出橡皮来,想说“你死妮子害人不浅”,谁知眼皮子一抬,就看见沾着亮闪闪口水的橡皮正砸在程誉泽的化学试卷上。对方是一脸的铁青,衬得眼珠子黑是黑白是白,擦得一尘不染的玻璃珠子似的。
卞子文一梗脖子,“这不能怪我,都是那人来疯干得好事。”
吴桐雨腆着脸笑,连忙下位子跑来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了。”
弄脏了他的试卷还跑来说他是鱼?他直直地盯着试卷。
吴桐雨正一脸嫌弃地把伸出两指夹着纸巾将橡皮捡起来,顺势擦在卞子文身上,大呼小叫里她窃笑着将试卷擦干净,突然看到上面大大的一个叉,连忙说:“哎呀,这道题错了真可惜,你看题目中说得挺明确,这是萘的衍生物,所以——”立刻闭嘴,总觉得被什么东西贯穿了一样。
程誉泽正紧紧盯着她。
吴桐雨鼓着腮帮子,在想自己是不是有点卖弄啊,他本来就有些不大高兴了。可这道题真是很简单嘛,原来还是个小气鬼,自己能错,偏偏不能别人说?拜托,她这也是团结同学,切磋交流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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