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喘了口气,曲耀宗直接命令:“你们每人手写五千字反思,必须认识深刻,态度诚恳,明天上班前交上来。如果谁敷衍了事,就按渎职处置,特事特办,没得商量。”
五千字?十多页稿纸呀,这不是变相折磨人吗?
尽管人们心中不愤,但却不敢表现出来,相反还得做出非常顺从的样子。
徐搏不由得暗暗好笑,轻声插了一句话:“当时柏副书记曾经提出疑问,但都被方世河直接否了。”
曲耀宗投去了友善目光:“柏纤纤同志好样的,非常有原则,巾帼不让须眉,不用写反思了。”
柏纤纤不禁俏脸发红。
这倒并非因为被曲耀宗夸赞,而是由于徐搏为她说话,身心倍感温暖。
章建河看到这种情形,马上自我标榜:“曲县长,我也回击了方世河的抹黑,还揪出了同案犯冯夏利。”
冯夏利虽然也被揪出,但并没被省纪委带走,而是等着县纪委来人带他。
忽然听到章建河这么讲,冯夏利顿时目眦欲裂。但强烈的求生**下,他并没开口,担心被再咬一口,不过血红的眼睛已经表明了一切。
曲耀宗没接章建河的话,而是立即看向徐搏。
注意到徐搏正转头看向别处,于是曲耀宗冷冷地说:“章建河,莫把别人都当傻子。”
章建河脸颊肌肉动了几动,最终没敢再继续言声。
曲耀宗又总结性地训斥了一顿,跟着徐搏去到镇长室。
“徐老弟,还请多多关照,以后我就跟你混了。”曲耀宗刚一进屋,就说出这样的话。
徐搏不由得一愣,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看到徐搏没接茬,曲耀宗赶忙继续解释:“我这次是真心的、彻底的,请你一定要收下我。”
我靠,这是要当我小弟?
徐搏很是惊讶,一时弄得不会了。
竟然还没得到徐搏回应,曲耀宗只得红着脸道:“以后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让我赶猪,我绝不撵鸡。你指哪我打哪,绝无二话。”
越说越不像话了,莫非曲耀宗神智出了问题?
就在徐搏错愕不已的时候,曲耀宗再次语出惊人:“再说得直白一些,我就是你的一条狗。”
“轰!”
徐搏大脑一阵蜂鸣,好悬没坐到地上,这太出乎意料了。
虽然明知道曲耀宗是迫于形势,也肯定误判了自己身份,在极力亡羊补牢,可真的也不至于这么的吧?
“我如果口不应心,出门就让车撞死。”曲耀宗竟然急得发了誓。
看来是把这小子吓住了。
徐搏心中揶揄,跟着也端起了架子:“这些话不得外传。”
当然不会外传了。
曲耀宗一副如蒙大赦的感觉,深深一鞠到底:“多谢多谢!您说下步该怎么办?”
下步怎么办?
徐搏也不知道啊!
原以为曲耀宗可能会尽力弥补,谁知竟然投降的这么彻底,徐搏一时很难适应。
“您看这样行不行?先清查方、庞余孽,对助纣为虐者严加惩治。”曲耀宗曾经纠结了一路,现在说出来反倒踏实了,讪笑着献上了建议。
徐搏自然而然地说:“对于真正涉案的绝不姑息,其他人就不要扩大了。”
“好的,一定照办。”
曲耀宗下过保证后,讪讪一笑:“请您帮我美言几句,能否不中止我的代理资格?更不要把我调走?我还要做您的忠犬呢。”
怪不得曲耀宗吓成了这样,闹半天是因为这呀。
徐搏马上想到了其中缘由,声音轻冷地说:“有些错不是随意能弥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