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官场……”
方晟只说了四个字,童光辉却一听就明白,苦笑道:
“为空降白山这事儿我在家里吵了三天,指责父亲耽误了我的前程——早知如此大学毕业就进中直机关,然后走吴郁明、詹印的路线,没准现在也是涌有丰富基层经验的好干部,怎会弄得现在每个人都不看好的尴尬局面?”
“不是不看好,而是需要很长时间来适应,官场与银行是完全不同的系统。”方晟连忙说。
“家里人包括我妈、妹妹都觉得不该贸然转行,官场的水比银行要深不止一万米,我应付不来的,后来父亲说了一番话,”童光辉道,“他说官至省部级能力、经验、人脉都不重要,只要牢记两点,一是管好用好秘书,一是注意私德言行,平安混到退休没问题;还说白山两位领导干部就是典型例子,李大明的秘书做了出格的事,反过来影响李大明仕途;沈直华洁身自好,所以挪个地方还是副省长。”
“唔……伯父不愧在基层经历过摔打,一语中的,”方晟钦佩地说,“官场生态是这样的,越往上政策空间越小,风险却越大;做谨慎本分的副省长很容易,全文照转京都文件,凡文件里没有的一律不批,凡文件明确的一律同意;反之做有所作为的副省长很难,上有省委常委会和省长办公会约束,下有厅局层面抵触,指示精神落不到实处,到头来全是空头炮弹。”
童光辉笑道:“说到最后家父的意思其实就是,仕途方面千万别向方老弟、陈皎、詹印那些人看齐,而要守着自己的位置平平安安就好,这就是小富即安的小农思想啊。”
方晟摇摇头道:“做父母的都希望子女超过自己,伯父能想到这一层,叮嘱光辉守拙守成足见正治智慧不凡,佩服佩服,今晚又学到新东西了!”
“过阵子乔莲也要离开保险行业了,银行全面放开,国际保险巨头登陆内地带来的风暴更剧烈,倘若正府有心保一个肯定是国有银行,无论如何保险都将成为弃儿。”
“去哪里,中直机关?”
“半路出家太难,可能弄到附近省直机关过渡一下吧,唉,本以为央企的大树好乘凉,想不到最新翻船的很可能就是它,而我和乔莲则是首当其冲的受害者,老实说到现在都有种悲凉的感觉。”童光辉很不甘心地叹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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