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可笑吧,**一行字便能支撑一个人的人生,也能毁掉一个人拥有的全部。
可悲的是人在官场身不由己,必须臣服于它,膜拜于它。
下班时间到了,听着门窗逐个关上,听着走廊间领导同事们说说笑笑离开,听着手机铃声此起彼落……
突然想起整整半天居然没接到一个电话!
现实真是太残酷了,残酷得令人无法直面人生。
夜幕降临,办公室里一片漆黑。束家彬无限留恋地再看看办公室里的一桌一椅一橱一柜,长长叹息然后萧瑟而落寞地出了门。
对了,幸好还有莫莫!
如解语花般体贴、如水般温柔的好女人,之前两人已经约定,一旦被免职就结伴而游玩遍名山大川,好好享受生活。
钱,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不就由着消费吗?想到这里,束家彬心里稍稍平衡。储拓这回是不够意思,城投债券的事儿让自己一个人背锅,但平心而论这几年也不亏,捞的钱和莫莫快活两辈子都绰绰有余……
就冲这点,也不该再埋怨什么。
轻车熟路回到莫莫所住的豪宅,打开门,咦,里面黑乎乎——往常这时候莫莫已准备好香甜可口的菜肴,酒杯里倒满美酒,恬静地坐在餐桌前等他。
下意识开灯,刹那间他惊呆了:
屋里满地狼藉,到处扔的废报纸和纸屑、碎片等,家俱、高档物品却一件不剩,包括床、沙发、餐桌、地毯等都不翼而飞,甚至连酒柜都空空荡荡,上面陈列的名酒名烟统统不见踪影。
冲到卧室、书房、客房、卫生间、厨房……都空空荡荡,阳台十多盆束家彬精心伺弄的名贵花草都被搬走了!
“莫莫!莫莫……”
束家彬惊慌失措叫道,“你在哪里?你搞什么名堂?你别吓我好不好……”
终于在吧台看到一张手写的信笺,不错,上面就是莫莫的笔迹:
“我走了。
我还年轻,怎么可能跟个老头子一起过没滋没味的退休生活?
你没了权力没了地位就没了进项,以后有什么指望?
回去跟老婆过日子吧,我走了。
存款、你吩咐藏到别处的家当、家里的东西,我都带走,陪了你好几年算是青春损失费吧,我觉得是我应得的。
再见。”
久久僵在原地,半晌信笺从指间飘然而落,又隔了好久整个大楼里传来恐怖凄惨的嚎哭声!
当晚按储拓要求照例有个晚宴,名义上欢迎新任副市长兼**局长赵天戈,实则还是老一套,树立***领导正府、甸西仍是我老储说了算的权威。
尽管对储拓参加晚宴姗姗来迟、开席前发表冗长谈话深恶痛绝,毕竟主题是欢迎正府***成员,庄骥东还是硬着头皮参加。
白钰没去。
接到杨晓瑜通知,白钰当即拒绝:“我请假,我不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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