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见他始终端着架子路冠佐只好乱猜,“除非某个出入境中心都听从指挥,默许他俩不留记录地混出去……只要化装水平达到一定境界,是有可能认不出来。”
“现在毕遵没哪个出入境中心敢这么做。”朴恒道。
听出弦外之音,路冠佐一拍额头:“从其它市出境!缪文军的手伸不出毕遵!”
朴恒站起身拍拍他的肩,道:“要辛苦你了,陪我去趟省城。”
“找……”
路冠佐知道朴恒在省里的靠山是谁,面露喜色的同时也暗自为这次行动的重要性心惊。
都动到省部级资源了,可想而知朴恒势在必得!
朴恒微微颌首,道:“是他……毕遵全境禁止他俩出境的消息不可避免会传到别的地方,能出手抗衡这个决定的只有一个人。”
“通知他俩去哪儿?”
“雅坛。”
是了,一定是他——申长岳峙!
雅坛历来是除了桦南之外通榆本土系的第二个大本营,从诗委书计到市长以及四套班子主要领导,基本都由岳峙为首的本土系内部各派势力所把持。
因为前几任申委书计任职时间都不长,基本属于过渡性质,对此不正常现象有过暗示不满或委婉警告,但都没动真格的。宇文砚上任后很快发现这个问题,去年视察期间直截了当要求还有两年多才到年龄的雅坛诗委书计“让年轻干部早点挑大梁”,等于劝退,一时间引起不大不小的波澜。
据说岳峙等本土系非常不满,计划在常委会上发难,后来宇文砚不知哪根神经搭错了为着白钰两次跟缪文军对掐,不得不放过对雅坛渗沙子进程而暂时与岳峙结成联盟。
正治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
岳峙深知宇文砚纯粹为了在常委会压制住缪文军才拉拢自己,等目的达到必定转身对付自己,因此也在紧张地运筹雅坛诗委主要领导人选。
来到省城进了核心区,朴恒主动换到驾驶位置,开到一个没有门牌号但有人在里面站岗的大院前,朴恒下车与卫兵低语两句,卫兵反身进屋似与谁通电话,隔了会儿出来将铁门拉开。
驶进院子后,朴恒将车停到隐蔽处,关照路冠佐留在车里不准打电话、不准发定位、不准四下打量尤其忌讳盯着院里的人。
路冠佐已猜到身处何处,又是激动又是惶恐地连连点头。若非朴恒不想惊动自己的司机,若非朴恒年纪大了不想开长途,哪有机会跑到这儿?
岳峙住的别墅不如想象中那么豪华,也没多少名贵花卉和古玩,只不过比普通家庭好点罢了。客厅中间有张长长的沙发大概能并排坐七八个人,但只有岳峙大马金刀般独自坐着,显得格外霸气。
“一场记者招待会就能弄掉白钰继而影响缪文军?”岳峙慢腾腾道,“那小家伙能量大得很呐,你搞清楚他的背景么?”
朴恒老老实实说:“暂时没搞清……但是岳申长,从一年多来的情况看最得力的背景也就缪本人,京都那边可能来头不小可使不上劲。”
“申委常委会里支持他的常委不少……”
说到这里岳峙沉吟良久,道,“老朴啊,缪文军动不得,一发而牵全身,所以别想着搞白钰,放手吧老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