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进展如何?”
与黄晓松寒暄之后白钰问道。
嵇华道:“上午主要询问他爱人、亲朋好友,感觉那个金洋似乎心中有鬼。”
“就是通过金柱同志向森福厂施压,想拿到省城总经销的?”白钰道。
“经查施压那件事完全打着金柱同志的幌子,其实金柱同志根本不知情,事后金洋说了祁皓宽很多坏话,金柱同志始终不予理睬……对了,金洋擅长使些小恩小惠手段,金柱同志的爱人祝荣霞却很受用,反过来劝他多帮帮家里亲戚。”
“金洋和祝荣霞是突破方向,纪委的灰色权力空间太大了!”与方晟一样,白钰对纪委系统、纪委干部怀有深深的警惕。
嵇华轻笑道:“先放回去,明天冷不丁再约谈,如此几次三番不等我们主动问,他们心理防线就会崩溃。”
白钰深知搞刑侦、审讯的这方面有其独特的技巧,淡淡一笑也不追问。
中午走街串巷跑到一个偏僻的小院子喝酒,人不多就黄晓松和秘书、白钰、嵇华四位。
禁酒令明确要求公务员中午不准饮酒,今天是周六不算工作日,但大家又在加班,真是一笔糊涂账,索性掩人耳目躲起来偷偷喝。
刚开始黄晓松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坐下就说“只喝一壶”,架不住白钰和嵇华各种劝放宽到两壶,继而三壶……
二两一壶,四位人均四壶也就是八两左右,都醺醺然脚底有点飘,随后洗澡、按摩——正规盲人按摩。
白钰和黄晓松在一个包间,等整套程序做下来、稍微睡了会儿、泡了杯浓茶后服务员退出去关好门,白钰试探道:
“**好像有心事……这次来商砀还带了别的任务?”
黄晓松笑笑,指着他道:“难怪育英和忠峻都说你聪明得可怕,果然如此。”
白钰赶紧道:“在老领导面前放得开而已,换作别人,即使有想法也不敢说啊。”
黄晓松双手枕在脑后,双目微闭,呼吸声匀称,以至于白钰以为他睡着了,谁知隔了好一会儿他猛然说:
“碧海出了一桩命案,死伤四人!”
“碧海……”白钰把近几天新闻快速回忆了一遍,道,“没报道吧?”
“不会报道……”黄晓松道,“有位退下来的老首长在碧海疗养,省里的老部下知道他喜欢吃野味,特意命人四下寻找,从郊区农村买了一箩筐野鸡、野兔、蛇等包扎好了送过去。做野味需要专门的厨师,就在等待工夫老首长别墅的护工出于好奇揭开盖子看,冷不丁蹿出一条毒蛇连咬四人三死一伤,后来警卫员连开七八枪把毒蛇轰得稀巴烂……”
白钰深感吃惊:“要是揭盖子的是老首长,岂不是轰动全世界的大案要案?”
“对,据说老首长以前喜欢亲自动手下厨,近两年体力精力不支才逐渐改了老习惯。”
“老首长也喜欢吃蛇?”
黄晓松目光闪动:“以你在京都的阅历,恐怕已猜到老首长身份吧?”
白钰坦率地说:“是的,退下来后住碧海疗养且喜欢吃野味包括蛇的,只有一位——陈首长!”
即陈皎的父亲,作为沿海系元老当然习惯沿海一带气候环境和风土人情。
黄晓松没承认也没否认,继续说:“那位老部下已经控制起来了,不管有意无意,首先第一条就是撒谎——现在郊区农村哪里抓到野鸡野兔毒蛇?分明从地下市场买的;然后经过鉴定,那条毒蛇是上高、通榆一带的稀有品种……”
“啊,芦山生态自然保护区!”
白钰失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