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开始吗?”
“嗯。”
连续走访了6户人家,午饭在第7户村民家“随便凑合”。村民家还真没法“随便”,冰箱里是空的,也没储备干菜、袋装食品之类,饭是临时多抓了两把米,菜实在寒碜偷偷跑到左右邻居家各端了半碗。
“比想象的还要差吧?”吃完饭出门,夏艳阳问。
颗粒状的手推石磨磨制荞麦面简直象石子,磨得胃疼,于煜连喝几大口水才缓过来,道:
“是的,我越来越认识到基层锻炼的重要性,不亲身体验老百姓贫苦生活,制订政策、律法就不可能真正体现人文关怀。”
夏艳阳道:“这届班子都起步于乡镇,特别爱理更是大山里村民出身,所以出台的亲民文件是以往历届的数倍,也格外**弱势群体和扶贫工作。”
于煜道:“京都高层所有文件的出发点都很好,关键在于基层认识性和执行力,正令不出某某海的另一层意思是实际执行与制订政策初衷南辕北辙,这是地方利益保护和基层干部水平决定的。”
夏艳阳蹙眉道:“照你这么说根本不需要驻点调查,全面提升基层干部水平就行了。”
“不,你会错意了,”于煜摇头道,“正因为改变基层现状非一日一时之功,这就要求我们制订政策、出台文件时尽可能把意思表述得更准确,更透彻、更容易让人理解,而不是似是而非、模棱两可,不看还好看了更糊涂。早上徐主任要我们把调研报告初稿读给老百姓听,就是模仿白居易写诗读之老妪,越是老百姓理解的大白话越有利于政策文件的真正执行。”
“噢——”
夏艳阳微微点了点头。
下午走访到第4户人家时高园园又打来电话,于煜瞟了瞟夏艳阳按为静音没接。
“接电话没事,我回避就行,”夏艳阳道,“下村工作时间是有弹性的。”
“不不不,没事的,没事。”
“本来关系就紧张,不接电话更糟糕,女孩子心思很敏感的。”
“我……我还没想好……”
脑子里忽儿要分手,忽儿准备结婚,于煜快得精神分裂症了,遂打岔道,“你呢,男朋友在哪儿工作?”
这么问的依据的是,以她的学历和美貌,尽管冷了点脾气古怪了点,从大学到工作肯定不乏追求者,肯定有数任男朋友。
夏艳阳抿抿嘴,冷冷道:“没有……走吧,去下一家!”
9组地广人稀分布在几个山坳深处,有的人家附近根本没有路,也没有明显标志,若非村组干部带路根本没法找,饶是如此还得手脚并用在山间石径艰难地跋涉,于煜那双专门写字、用电脑的手已经磨出水泡,水泡磨破浸出血来。
“没事吧?”夏艳阳问道。
于煜道:“还撑得住。”
他怎会在女孩子面前暴露自己的软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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