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尧尧在省城一边带小贝,一边炒股,平时方池宗和肖兰每天过去看看,爱妮娅偶尔露个脸陪小贝疯会儿。方晟则是周末雷打不动去省城,连续三晚功课做完,赵尧尧起码到周三才恢复元气。
有时她很纳罕:最近阵子白翎每天跟他在一起,身体受得了吗?大概白翎军人家庭出身,又经过残酷的体能训练,那方面也……
又想到当年在潇南理工大学时,周小容每每早上花容失色回宿舍倒头便睡,其他两个舍友羡慕地说方晟真棒,还说有一种男人哪怕死在他身下都值。其中来自北方的女孩坦率些,说男朋友频率高,时间短,好似当时很热门的健身教练所讲的“天天跟我做,每次五分钟”,刚琢磨出一点味道就完事了;另一个女孩是西北那边的,说反正跟男朋友做从来没有累的感觉。当时她毫无性经验,根本听不懂她们说什么。回想起来,原来男人与男人是不同的。
偶尔周小容醒来,听到她们议论后先是满足地笑,然后说等你们真碰上厉害的就明白什么叫累,什么叫很累。
不错,如今赵尧尧切身感受到很累的感觉,是那种沁入骨子深处,乏得连眼皮都抬不起来的疲惫。
有机会把周小容、白翎叫到一起,交流体会,想必是件很有趣的事。这个念头一闪而过,赵尧尧不敢再往下琢磨,想想都觉得脸红啊。
范晓灵到教育局上任后,由于方晟正好分管教育,两人接触机会反而比在景区管委会更多。好几次公务接待后,她似醉非醉地要他送,方晟都设法推脱了。范晓灵与樊红雨不同,没有家族繁规琐矩羁绊,没有久在京都耳濡目染的惕醒,身为人妇的她更放得开,无所顾忌,那种熊熊烈火会吞没两个人。
“男子汉大丈夫说话要算数。”一次全县教育改革会议期间她冷不丁说。
方晟连忙瞅瞅周围,见四下没人注意才悄悄说:“你是县里重点培养的女干部,一大帮人羡慕妒忌恨,关键时候别落下把柄。”
“你是担心自己的官帽子吧。”
“也对,我们的目标都不在黄海,对不对?”他正色道。
范晓灵默然,良久缓缓点了点头。
“对了,这段时间还有县领导打电话要人陪舞吗?”
方晟问。不知什么时候起,黄海县形成一个恶习,凡有重要会议、公务接待,晚宴后都跑到县招待所舞厅跳舞,然后从黄海师范学校拉十几个女生陪舞。其实大家都知道跳舞是假,都冲着那些十五六岁长得火灵灵的女孩子,摸摸稚嫩的小手,搂着纤细的腰肢,有的还趁机揩油,可以说是丑态毕露。
师范学校不乏有正义感的老师公开反对,写信到各级纪委、省市相关部门,但在领导们看来陪舞无伤大雅,只要不越线,没有实质性男女关系就行。而相当部分干部认为陪舞就是福利,有便宜不占白不占。教育局、师范学校领导层也是没办法,打电话的都是县领导,拒绝等于得罪人家,不得不昧着良心答应,这种恶习遂年复一年,日复一日顽固地流传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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