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睡糖糖之后,我问沈枫关于糖糖所说的关于另一个世界的事,沈枫倒是淡定:“是啊,我经常带她去啊,有时候停留的时间短一点,有时候停留得久一点,等你习惯了这样的分离,我们就能放心地留在那个世界了。”
对于这样的奇葩言论我自然是不信的:“别开玩笑了好吗?一点也不好笑。”
他笑了笑:“你知道是开玩笑还来问我?小孩子有时候会把做梦和现实混淆,你一个大人难道还不清楚?”
沈枫这么一说,倒像是醍醐灌顶。的确,这几天发生的种种搞得我自己心神不宁,反倒是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了。
第二天把糖糖送去暑假班后,我想着家里的驱蚊草药用完了,就去药店再买一些。转身之际看到了验孕棒的货架,突然想起这个月的例假已经推迟了一个多礼拜了,于是买了一根以求自我安慰。虽然我和沈枫眼下并没有二胎的打算,但万一有了,我们也不得不有所应对。
回到家,怀着忐忑的心理我测了一下,竟然真的是两条杠!一时间我有些慌乱,因为打心底里我是不愿二胎的,可新生命在我体内酝酿成型,想来也是一种运气和缘分,更重要的是,这是一个生命。六年前第一次有孕时的慌乱,是因为还没有准备好;而这一次,却是因为恐惧,对责任的恐惧,对经济、心理和生理三重压力的恐惧。
我拨通了沈枫的电话,跟他说了这事。电话那头一阵沉默,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问:“这个孩子,你想要吗?”
跟六年前一样,他依旧把问题抛给了我。一直以来我都是个没有主见的人,很多时候都是随波逐流,所以一旦有人出现可以为我指引方向,即使是短暂性的指引,我也会欣喜若狂,因为那样,会让我觉得生命有了充实,安慰自己并没有虚度年华。
“我也不知道。”我如实说。
“要就要,不要就不要,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那到底是要还是不要?”
我沉默不语,沈枫或许是意识到自己的莽撞,也沉默了。过了一会儿他说:“那明天去医院看看再说吧,说不定验孕棒出错也有可能。”
我嗯了一声就挂了电话,心情却差到极点。对于怀孕这件事、对于沈枫的态度,还有近来的种种,都令我整个人感觉非常不好,而这糟糕感觉的源头,往往在于我不知该如何去解决这些问题。
瘫坐在沙发上,不知所措。过了好久,我拨通了赵医生的电话,碰巧他今天下午没有预约,于是我简单整理了一下自己就去了他那里。
这次进去,隐约我能嗅到一阵花香,可他咨询室里并没有鲜花。出于好奇我问他这是什么味道,他说这是他的香水味。
“怎么开始用香水了?”
“一直都用的,只是今天你的关注点发生了变化,所以觉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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