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总再见。”
谢谢在嘴里终究没有再说出来,道了别,她转身缓步走进小区,本来不想回来,可安悦的父母今晚一定会过来,她不想逃避,就谈一谈吧,也许是个好机会。
果不其然,一到家,宋韵文的眼神充满关切,她也听说今天的事,心里焦急,可看着女儿这面容,也不好多问,
“妈,晚上再说,我有点累,想睡一觉。”
“好,你好好休息,妈不打扰你。”
苏兮回到自己的房间,门一关上,整个人往床上扑,所有的力气都被抽干了,只剩下疲惫,迷迷糊糊睡着。一觉睡得极其不安稳,做着一个接一个光怪陆离的梦,醒来整个人大口的喘着气。
她知道,自己是焦虑了。端正的坐在床上,才发现窗帘都没有拉,顺着光看出去,外边的天还是大亮,也不知道现在几点。
随意吧啦自己的头发,又倒回床上,不想动,一直磨磨蹭蹭到安悦推门而入,苏兮才打起精神,望向她。
安悦关门的声音很轻,刚到就听宋韵文说苏兮看起来心情不好,她再大大咧咧也不至于现在还跟她开玩笑,
“打电话的时候不是心情挺好的吗,怎么了?”
在她旁边躺下来,两个女孩一起看着天花板,安悦回国后没几个朋友,能说得上话的就是苏兮,严格来说,两人是姐妹,但是用闺蜜来形容好像更确切一些。
“打狗了。”
“细说。”
这话让安悦来了兴趣,很快手撑着脑袋,侧躺着看向苏兮,她也没隐瞒,把事情大概说了两句,安悦气得想破口大骂,奈何老房子隔音效果不好,她只能硬生生忍住了,
“蒋美兰真的是有大病,疯狗乱叫。”
“她觉得我离婚就应该净身出户,不该拿钟礼的钱,之前就来找过我一次,明里暗里就想问钟礼给了我多少分手费。”
“真的有大病,那是你应该得的。”
“当然,不然我拿了心里也不舒服。”
苏兮当初就是这么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给多少就要多少。
“只是有点抱歉,拉了顾淮牧下水。”
“这有什么,疯狗咬人还挑什么对象。”
上次知道苏兮给顾淮牧做过专访,她就已经默认两人认识了,所以听起来也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晚饭是在几个大家长的注视下结束的,好不容易拖着把东西收拾好,苏兮也不再扭捏,往客厅一坐,看了一眼在场的人,心里有了底,估计母亲和小姨憋坏了吧。
“不用这么看着我,今天本来就是他不对,小姨,那个周先生都四十岁了,头发都快掉光了。”
“确实是小姨欠考虑,可是你也不能那样说呀,他现在一传出去,别人不信也得信。”
这玩笑确实荒唐,就怕有些人道听途说,稀里糊涂就相信了,她当然知道自己的侄女不是那种人。
“那他还说我离婚是因为不能生呢,他有个儿子,我过去直接当后妈,弥补不能当母亲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