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个小时之后,一艘快船返回,告知阿德米卡:戴奥尼亚舰队接近海岸之后,掉头向北,途经圣伊比尼亚,正准备绕过萨丁尼亚岛北端。
听到这个消息,阿德米卡放下了大半的心:看来戴奥尼亚舰队返回了阿莱尼亚。
于是,阿德米卡舰队开始了全面的救援:将落水的水手们全部救起,安置在遭受过乌鸦战船荼毒的战船上;为被砍伤的水手们包扎伤口,并部分转移到其他战船上;将损坏较轻的战船进行简单的修复,而损坏较重的战船则由其他战船拖拽着,准备带回港口,毕竟现在迦太基战船太少,能救回一艘是一艘;此外,阿德米卡还将落水的戴奥尼亚船员尽量救起,这当然不是出于好心,而是可以在以后用来交换被戴奥尼亚舰队在之前的袭扰中所俘虏的腓尼基民众,同时他们也是舰队回到萨罗斯港口后用于炫耀他战功的战利品,毕竟和大败而归的安诺巴斯相比,他是获得了一些战绩的。
阿德米卡舰队的船员们为此一直在忙碌,其间还有几艘原属于安诺巴斯率领的战船陆续的赶来,并入到舰队中。
直到夕阳将西边的天空映红,这才开始,整个舰队缓缓向东航行。
在航行途中,有一艘战船的船员们想出了一个休闲取乐的法子,他们逼迫被俘虏的戴奥尼亚水手光着全身在湿滑的甲板上奔跑,而且速度还不能慢了,一旦停止,就会挨木棒打,而一旦摔倒,就会被皮鞭抽。
很快,其他的战船船员也有样学样,迅速的推广开来,因为看着俘虏痛苦滑稽的模样、听着他们凄厉的惨叫,他们几次败给戴奥尼亚海军的怨气就得到了很好的发泄。
甚至有些船员还想出了其他的羞辱俘虏的方法,例如:
在旗舰的船舱里,水手长抓起了一名俘虏的皮盔,摸着盔顶那红色的帽缨,问道:“看来你是个舰长?”
被捆绑在船柱上的俘虏朝他怒目而视。
“头,他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有水手起哄道。
“他会听懂的。”水手长冷冷一笑,猛的一挥手,重重的给了俘虏一个耳光。
俘虏“啊”的一声惨叫,半边脸很快就肿了起来。
水手长朝水手们耸了耸肩:“瞧,他听懂了。”
水手们“哈哈哈”的大笑起来。
那俘虏愤怒的大骂。
水手长皱了皱眉,突然拿着皮盔,往里尿了泡尿。
“呃……”水手们露出嫌弃的表情。
而当水手长将皮盔放到俘虏的面前、威逼他喝下时,他们又兴奋起来。
俘虏朝他怒目而视,并且将一口唾沫吐在了他脸上。
这激怒了水手长,他右手使劲掐住俘虏的脖子,右手将皮盔顶住了他的嘴。
俘虏使劲挣扎,脸胀得通红,最终也不得不张口喘气。
水手长趁机将皮盔里的尿液倒进他嘴里,呛得俘虏不停的咳嗽,水手们则哈哈大笑。
阿德米卡通过甲板中间的空隙注视着船舱里的这一幕,尽管他的脸上也浮现出笑容,但他也不得不提醒道:“小心些,别把他弄死了!”
“放心吧,大人,我们会非常小心的‘招待’他的。”水手长戏谑拍着俘虏的头,恭敬的说道。
阿德米卡哼了一声,站起身来走向船首,望着前方,陷入沉思,
他已经从救起的船员中了解到之前所发生的整个战斗的大致过程,意识到了安诺巴斯在战斗中所犯下的错误,他在考虑如何给马戈尼德家族族长、迦太基军事统帅玛哥写信,让他可以据此向元老院的汉诺派发难,将海军的指挥权也夺回来。
“大人,后方出现了一艘战船!”在主桅杆上的嘹望手大声的叫喊打断了他的思绪。
还没等他做出回应,在嘹望手的视野里,天边的那一艘战船后方又出现了其他隐隐约约的影像。
望手用手挡住夕阳耀眼的光芒,使劲闭上眼睛,再猛的睁开,前方的影象变得清晰了那是很多艘战船!
“大人,不是一艘战船,是一支舰队!”嘹望手一手抱住桅杆,一手指着后方,紧张的喊道。
“谁的舰队?!”阿德米卡也紧张起来,但他首先要搞清楚是敌是友。
由于,此时还有轻微的东南风,所以无论是阿德米卡的舰队、还是这支陌生的舰队都没有升起船帆,望手不得不睁大眼睛,费力的进行分辨:“……黑色的舰首!是戴奥尼亚的舰队!大人,它们行进的速度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