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天有流星坠落。
羽翎内观,正在理解自己现在的意识形态。
他在冰原之上飘荡,枯燥的冷让他浑身僵硬。
诡异……
宸恢感觉自己体内有某种毒性被激活了,毒牙的撕咬让他坐立难安,莫名涌动的强大力量让他无法掌控自己的身躯。
每次见到你,我都跟野兽似得。
斗笠少年拳头握紧,感受到疼痛后慢慢松开,并用手指颤抖得抚摸着躺在掌心的令牌,其上刻有蜿蜒的符文,他不明白,但不愿舍弃。
厂卫。这是秋裳给他的物件。
这世界对他格外亲和,想得到的东西轻易得出现,但过程又是那么得稀奇古怪,最后结局鸡毛蒜皮。
羽翎困顿,他不知道如何开口,如何所求。
他本就是一无所有人儿,又生了颗凋零的心脏,不知图什么来救自己的空洞。
我为何不是蜉蝣,朝生,暮死。
走吧……
驱动我活下去的恐惧,你成功让我走上了吃饭的道路。
如果野草也有梦想,我是不是罪大恶极?
毕竟我没有梦想,却一直在剥夺它们对生命价值实现的渴望。
在高压锅里我想看着自己慢慢被抽干生命,但有人救我,好似我活下去他就能获得功德。
有的人,生来就是用来去死得,可惜羽翎没有找到能够用来牺牲的地方。
假如死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们会不会因此而哭一场?说着“年纪轻轻就死了”之类的话。
黑衣少年不清楚怎样才算老,但他总被浇灭热情,路途上遇不到任何全新的机遇。
我前世也那么狼狈吗。
我是不是总这样。
斗笠少年不知道自己在反思什么,他好像已经烂透了,像那世界的蛀虫,肚子里养着新的蛀虫。
你会开心吗?你现在用时光还能取悦自己吗。
有人问过,问那井中少年图什么。
看见锅、米、柴火、水为什么不捡。
那老乞丐说,他想一步登天。
围着井的求援者笑弯了腰,“没救了,没救了。”
但说完对方还是放了根绳子,只是转身就走。
浪者犹豫片刻,活下去的念头让他爬了出来,重新回到那干涸的沙漠。
没有人问他为什么想一步登天,不愿意捡一口锅,抱一堆柴,提一袋米,盛一捧水。
太重了。我快要死了。
假如救援者还在,对方一定还会再笑。
说得什么笑话?
所以呀,老乞丐重新回到了沙漠上,过着看到锅,看到柴火,看到米也看到水的日子。
你瞧,我死不掉;老乞丐自嘲。
什么都没错,是我错了,我不敢出现在这儿,我应该去可以捡布娃娃的地方。
没办法,我就是那无可救药的孩子。
羽翎蒙上眼,他讨厌这灰色空间。
蜉蝣啊!
成为我吧!
让我朝生暮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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