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掌灯这静身矗立于窗口的动作好似活成了空间的一部分,迎面而来的冲击叫大多数存在都会陷入轮回般得自我囚禁。
——仅凭那静止的行为,这乌鸦就与周遭环境鱼水交融,连带着其身上衣袍的色彩都与这世界混为一谈,宛若窗外空洞无神,他似是不存在般,就像一张张无尽堆叠后被洗涤到没有厚度的皮,带着难以言喻的震撼。
羽翎没有回过神,他感受着周围的环境,被定在楼梯口。
但他能够感受到那乌鸦少年强硬而粗鲁的气息,他优雅得展示着自己充满肌肉感的暴力。
风衣神色冷漠,他对一切都没有感情,身形并不宽厚,却携带着十足的压迫感。
这是我的世界。
随着掌灯出现,灼羽彻底失去了对不夜城的掌控。
此地坍缩成二维,被剥离出盖亚星,却又在其中存在。
乌鸦不爱说话,他眉心处那邪恶的眼球睁开,搜寻着四周邪恶的气息,狰狞的模样充满血丝。
当然,如今这里发生的一切,却又好似跟那风衣少年无关,毕竟他生得温和,只是看着冷。
但任何能够窥伺到这抹神采得都知道,其中温婉是表象,冷是观者的感官,但却都与其之本身无关,不过是下位者的猜测,它们用自己的思维给自己编织了触之即死的边界。
这是神明给予自身的幻想牢笼,生死全不因为他,全在生灵自己:
我想,这般做应该不算所谓犯罪吧;
毕竟,掌灯是那么得温柔,乌鸦是那么得仁慈。
动……
辛苦了。
风衣珠算,视界颠倒旋转,物体斗转星移,环境在变幻,唯独那少年矗于窗口不曾动作。
至于如今的不夜城,所有人都做了一个短暂的梦。
梦中他们陷入了漫长的黑暗,存在于虚无而空洞的世间。
不过主角是羽翎。
他脚步落在台阶上,精神恍惚,伴随着寂静得蔓延,囚徒身后的台阶之上传来了轻缓的风声。
风声拥挤,它们在黑暗中行进,一顿一顿地切割着远处下跪者的血肉。
但是它们的行动很干净,至少除了伤害本体以外少有掺杂其余的精神压力,诸如恐惧,诸如幻境,诸如神识剥离。
这些天生的战士好似极其厌恶那不堪而肮脏的折磨般,下手轻重恰当、干脆利落,瞬息便将殿宇中的杂碎送入昏睡、丢进垃圾桶,等待着那恒阳扫地僧的回收与打包:
这世道变了。
吃腐食已经成了种罪孽,末世不需要如清道夫这般奢侈的职务;
亦或者说活下来得,谁又不是清道夫;
掌灯脚步轻快,但并非是他的行走,而是那房屋朝他拥抱而来。
你看,我是受欢迎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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