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已然是灿灿日头当空, 秋风清爽, 然而乔守臣的心情却不怎么美了。
他注视着手中的陈情状, 上书段崇在大月门时的所作所为, 怒火郁结于内。
乔守臣之前在孟州任职, 也没少听闻段崇的事迹——人称六扇门“活阎王”, 手段狠厉, 尤其不近人情。
以往他只当段崇是办案果断,才有如此名声,加上两人同是沈鸿儒的学生, 故而虽不算甚么知己好友,但也是君子之交。
可眼下段崇所作所为皆是江湖习气,违背朝廷律例, 一点纲纪都不放在眼中。乔守臣即便与他有故, 可秉持刚正不阿,哪里真会偏袒段崇?
听见脚步声, 他抬头看见段崇抚剑跨入堂中, 拜了一句:“乔大人。”
乔守臣自然是没甚么好脸色, 冷哼了一声, 将手中的的陈情状掷到段崇面前。
“你干得好事!”
段崇将陈情状展开细观, 他当日的一言一行皆仔细记录在上,没有任何错漏之处。
乔守臣问:“上述情状可有假?”
“没有。”段崇面色平静地回答, “可当时出于形势所迫,若教聂三省占得上风, 以后步步皆会处在被动当中。下官自认无错。”
“为何会为形势所迫?又为何会处在被动?是因你在计划部署时根本未将人命视为重中之重!”乔守臣说, “本官早该明白,尔等江湖出身,视人命如草芥,一心只想争强好胜,逞勇斗狠!”
段崇蹙了一下眉,却未作声。
乔守臣说:“按照大周律例,现将你停职查办,本官会将陈情状发往京城,你即刻回京接受审查。”
段崇正色道:“乔大人,明日过龙门就开始了,前后不过十天,十天之后,我必亲自回京领责。”
乔守臣一拍桌子,怒声道:“段崇,你真当自己是甚么人物了!?在办案过程中漠视人命,你又何配为官?既不配为官,又以甚么身份留在西三郡?”
抚鼎山庄少庄主被诬陷一案尚有疑点,查抄大月门也在进程当中。更不用提,少庄主和雁门关的八名官兵死于非命的案子,已然将抚鼎山庄和雁门关推到针锋相对的地步。
三件悬而未决的案子都握在段崇手中,他怎能在如此重要关头离开西三郡?
加上像大月门这等江湖帮派根本不会认你是甚么官,便是一点点不合心意就要打打杀杀。明日就是过龙门,各方风云际会,却也是险象环生,乔守臣一人在西三郡恐有危险。
段崇幽亮的眸子盯了乔守臣半晌,自知与他僵持也是无用,只得先面上领了处置,其余再寻他法。
傅成璧站在一旁的游廊当中,隐隐能听见大堂中传出乔守臣勃然震怒的吼声,心中暗道不妙,却也不敢贸然进去,一直等到段崇退出堂外,她才招了招手,“寄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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